安晨不解地回头,“为什么不能碰?”

莫铭大步走过来,把人拉到一边,数落道:“你也太虎了,这是镜子不是铁板,取下来的时候磕了边儿,划了手怎么办?”

“哦,”安晨赶紧离远些,莫铭又道,“好奇心要用在正地方,过来,看我刮得平不平?”

安晨道:“可平了,比镜面还平。”

一看就是睁眼说瞎话。

莫铭把桶和刮板塞到她手里,“你来试试。”

“我为什么要试这个?”

因为给你找点儿事做,你就不会想东想西了!老莫虽这样想,当然不会这样说,笑道:“不是每个姑娘都有机会刮墙,你姐就没有。机会难得,你体验一下。”

看安晨拿着工具一下一下往墙上抹,他放心了,“你先玩儿着,这镜子放在家里太危险,我把它搬出去。”

他抬上镜子,紧张地注意着角度,生怕安晨发现端倪,马上就要走出衣帽间,安晨突然说:“你等等!”

看吧,就知道她不会消停!就知道不可能顺利!莫铭琢磨着怎样才能过关,安晨道:“不是磕了边儿吗?你就这么拿着?”

说着放下小桶,哒哒哒跑到杂物间翻出一双工作手套,“快戴上,别伤了手,你总提醒我小心,自己也注意点儿。”

莫铭愣住,这样的么?

这次居然不是怀疑他?是怕他伤手?

看着他把手套戴上,安晨帮他开门又帮他叫梯,“你慢着点儿啊,处理的时候也小心点儿。”

莫铭全程控制着镜子角度,手心里全是汗,直到电梯门关上,他还恍恍惚惚的像是在做梦。

太阳打北边出来了,她居然学会配合了!

他搬着镜子下楼,弄碎,用袋子装好放到回收处。其间全程戴着口罩,并且放下就走,完全看不出是谁。

一切处理妥当,莫铭着实松了口气。这是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标志着原主的罪孽彻底销毁,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大半。

回想整个过程,简直是一部心酸血泪史,用四个字概括,那就是——我太难了!

莫铭从外面回来,安晨已经把墙面刮得差不多了,抬头问:“镜子处理好了?”

“嗯,处理好了,连楼下的白水泥和胶也收拾了。”

楼下哪有什么白水泥!他这么说还不是因为安晨心太细!任何漏洞都得堵严实了,不然准会被她发现。

安晨刮完最后一下,欣赏着自己完成的墙面,问道:“刮完这层还得刮别的吧?”

“等干透还有一层乳胶涂料,等你们回来再弄吧,我就不来了。”

“别呀,”安晨道,“你镜子都拆了,墙都刮了,帮我们处理完好不?”

“还是算了,咱们之间没有那么高的信任度,我就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他这么一说,安晨挺不好意思的,“你进衣帽间又没提前说,谁看见了不害怕呀?我现在信你了行不?我多留一天,明天咱俩把镜子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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