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身上淡淡的香味顺着带过来的这阵风扑了上来,充斥在鼻翼间。
腰上被两只藕臂环着,分明是使上了全部力气,在男人身上也犹如被猫尾巴轻轻挠了一下那么柔软。
像是在心上挠痒痒一般,并不让人感到厌恶。
谢云祁愕然地看了眼沈映鹤莹白的手臂,握着藤蔓的手紧了紧。
心脏像是激烈地跳动了一下,随即他的眸底迅速恢复一片冷寂,淡淡开口:“你想在坑洞底下呆着的话,我不为难你。”
即便并不排斥,他也不想被沈映鹤觉察出什么,语气生硬得厉害,话里不难觉察出威胁。
切,输不起。
沈映鹤小声嘀咕了一句,抱着谢云祁的手不觉得紧了紧。
怕对方临时改变主意将她抛下,还得寸进尺地抓住了男人的腰带,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想出去!我保证出去以后谁都不告诉是你救的我!”
那声输不起自然也落入了谢云祁耳中,奇怪的是听着并不反感,反而有几分让人心情愉悦。
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讲话的时候忍不住的会让人放下戒心。
想到这,他才惊觉自己遇见她之后做出了多少不合理的举动,面上不由地又冷了几寸,“别抱着我。”
腰上的触感即便是隔着几层衣服,还是让人难以忽视。沈映鹤这样,他不确定两人还没出去,他会不会直接将人给丢下去。
她总是这样,在他的底线之间反复横跳。
坑洞顶上有风,连带着藤蔓都扭了起来,看上去诡异至极。
这藤蔓是谢云祁临时接在一起的,上面有些地方布着微微冒尖的小刺。沈映鹤不会用,所以让她将藤蔓系好,借着谢云祁可以省下很多力气。
“不抱就不抱。”
沈映鹤听出谢云祁话里的不悦,被他说得有些羞赧,迅速松开手,顺带还不忘抱怨一句:“你这腰带也太硌人了,我还不爱碰呢。”
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没好气地看他。
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材质,冰冰凉凉,刚才死命箍住的时候,都把她手臂给硌红了。
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甚是讨喜,谢云祁低头看去的时候恰好看到她瘪了瘪嘴。
他闻言顿了顿,回答:“这腰带上的是极川底下的嵌冰玉。”
北襄玉种繁多,嵌冰玉却是最为稀缺的一种,价值连城。
沈映鹤听了,狠狠咽了咽口水,眼睛都快瞪直了。
奢靡无度啊!谢云祁这个小富二代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当成腰带,简直是暴殄天物!
现在已经不是她爱不爱碰,是人家嫌不嫌弃被碰到的问题了。
抱歉,是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了还瞎抱怨一句。
真尴尬。
“愣着做什么。”谢云祁见沈映鹤一脸便秘站在那,问道。
沈映鹤啊了一声,反应迅速地朝前走了一步,等谢云祁抓稳藤蔓后也跟着上去,不敢耽误时间。
因为有谢云祁在上面拉着,沈映鹤其实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只需要稳住自己身体不要乱晃就好。
可是虽说她现在是个古代人,芯子总归是现代的,掏鸟蛋这种事情都没干过,更别说这个了。
穿越来之前,沈映鹤自认为自己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宅女,除了必要的运动,她一般不会去“挑战”自己,现在这样,多少还是有点为难她了。
况且这个藤蔓乍一看光滑柔软,等真正靠近看时才发现粗糙无比,上面都是硬硬的短绒毛,扎得她手心疼。
就这么坚持了好一会儿,眼看着两人快上去了,沈映鹤只觉得自己的手这时候估计都肿起来了,隐隐约约泛着充血的红色。
手心莫名有些痒,伴随着丝丝的疼痛。
她又往上抓了抓,间隙中一个没抓稳,另一只手支撑不了她的重量,沈映鹤整个人往下猛地一滑。
藤蔓摩擦间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差点还砸到沈映鹤脸上。
失重。
意外来的太突然,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她以为自己又得摔个狗啃泥的时候,腰上被猛地一带。
谢云祁将她一把揽了上来,冷声提醒:“抓稳点。”
言辞间语气毫无温度,却不由自主让人觉得很安心。
沈映鹤眨了眨眼,缓过神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听话地将手重新搭在藤蔓上。
差点忘了,他俩之间用另一根藤蔓束着,再怎么样她也不会掉下去的。
真是昏了头了,刚才瞎叫唤什么。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洞口,不得不说谢云祁身手了得
,不然换成一般人,像沈映鹤,她就觉得自己没那能耐。
坑洞口微风轻拂,望着不远处的夜空,沈映鹤差点都要老泪纵横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嘛,出来找个人把自己搭进去了,要不是被谢云祁发现,她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沈映鹤感叹之际,谢云祁已经稳稳抓住洞口一块突出的岩石。眨眼间,“哗啦”一声,衣袂翻飞,人就已经落到了地面上。
“伸手。”
他说。
骨节分明的手落入眼前,上面布着薄薄的茧,是常年习剑练武留下的,但是看上去仍旧好看。
沈映鹤愣了愣,抬手放了上去。刚一抓稳,就被一股力量猛地往上一带。
脚尖落地。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连画面都没看清,人已经在坑洞之外。
就,好、好牛。
沈映鹤终于明白老外们为什么那么痴迷于中国功夫了,现在亲眼所见,要不是确定谢云祁是个正常人,她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了。
天呐,好想学。
沈映鹤两眼放光,看着谢云祁从腰侧拿出匕首,轻而易举割断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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