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拒绝自己。钟离凰倾虽然生气,却也为了维护公主颜面,装作酒醉失态,早早离场。
后来钟离凰倾无意中看见曲城疏和二公主攀谈甚欢,她这才明白。
什么志在朝野,什么没有成家的心思。他不愿意做驸马,只是不愿意做自己的驸马。
再后来,南夷求娶公主,曲城疏手下的人提出由自己去和亲,他也没有说什么。
可笑。可笑至极。
她钟离凰倾,生来高贵,可不是随便谁就可以操控的。
“不是,她曾经与我有恩,我只是……”
“你滚!”见他还要为那个女人和自己辩解,钟离凰倾现在已经耐心全无,剩下的只是恶心至极。
“我。”
“你再不走,我便高声呼来守卫,我就不相信这次你还能毫发无损地离开。”
见她要高呼,曲城疏无奈只得离开,“小心钟离南麟。”走之前,他还是不放心地留下一句。
俩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门外一个纤细的人影在曲城疏离开后,也跟着消失了。
曲城疏走后,钟离凰倾揉了揉眉心,走向屏风后,双方交战,她作为“主帅”,理应穿上宫服朝服。
她一边动手换衣,一边脑海中不禁回想曲城疏说的那些话,眼中光芒慢慢发散。
皇兄……不!钟离凰倾忽然睁大双眼,有些懊恼得暗骂自己,皇兄怎么可能是假冒的。
虽然皇兄离开皇城八年,可这五年来俩人朝夕相处,皇兄甚至为了我落得一身病患,此时更是所剩之日无多,我怎么能怀疑皇兄。
况且,我也不经意间见到过皇兄小时候为了救我留下的伤疤,和记忆中大小形状一模一样。
怎么能,我怎么能怀疑皇兄。
刚刚被曲城疏撩起的念头此时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也是,钟离凰倾嘲讽一笑,曲城疏为了老二,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难为了他一往情深,要是老二现在还活着,说不定他早就成了我的妹夫。
钟离凰倾在这宫里真正信任的人不多,除了远在外的万俟母家,就剩下皇兄钟离南麟,侍女楚楚,以及宋成岭苏齐两位祖父留给她的心腹。
这些年来,她扶上位不少人,可是,真正信得过的人却不多。
人嘛,趋炎附势避重就轻是本能。
钟离凰倾相信,要是自己倒台了,起码半数人会瞬间掉过头去归顺于曲城疏和老三。
人心便是如此,互相利用罢了。
钟离凰倾替自己插入最后一只步摇,看着铜镜中一身红衣满头宝石金钗的自己,一时间竟然像极了民间女儿出嫁的样子。
可惜啊,可惜。钟离凰倾摇摇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现如今已经二十岁了。
二十岁?别说是女儿家,就算是男子也到了娶妻的年龄,稍微早一点的都已经妻妾成群儿女满地了。
按理说,在南楚,女子十四及笄,及笄后便开始议亲,到了十八还不曾议亲的,要么就是身有疾患,要么就是面容可怖,还有就是地位低下不堪。
而自己,与其堪称是另一个极端,十四前一心玩乐,十四时求而不得,十五被待价而沽,此后五年开始玩弄权势人心。
渐渐的,她也逐渐快忘了自己也是个女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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