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们这种人,身居高位,坐拥无数,若是失去这一切,会很难受吧?”
流笙顶着肿胀的已经麻木的脸,努力的扯出了一个笑,看着可怖。
“可谁叫你们走错路呢?你们动了一点,底下的人就敢挖空口袋,上下都是沆瀣一气,这都是你们咎由自取罢了。”
秦越心口一窒,冷眼看着流笙,脸上已经没有什么好皮-肉了,脖颈间也全是青紫痕迹,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竟然满是讥讽。
“贱人,你胡说什么?”他推了流笙一把,愤怒道,“我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流笙闻言大笑起来,口中嘶嘶吸着气,实在是太疼了,疼入了骨髓一般,却依旧摇摇晃晃的坐起身。
“侯爷,您不知道吧?少爷和张大人,早就掌握了你们每个人的证据,你们,你们每一个贪官污吏,每一个,都会不得好死……”
流笙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此时应当是炙阳当空,可窗棂间不见一丝光亮,就如这污浊世间,没名没姓的人拼命挣扎也冲不破那一层污秽。
“哈哈哈哈,我等着,等着你们这些人,等着温知云捅破你们每一个人的伪装,将你们碎尸万段,祭那些枉死之人……”
她心口恨极了,不单单是针对秦越,是恨那些奸臣,恨这吃人的世道。
忽然就明白父亲为何要自尽,就好似这本该艳阳的天,满世界的人都沐浴着灿光,唯有自己失了清白,满心绝望的落入黑暗,永不超生。
秦越听的怒不可遏,这个女人嘴巴硬的要命,无论怎么打都问不出什么,抬起手又想打……
可这时,吱嘎一声,门被踢开了,枝繁叶茂的槐叶间,依稀透出了一线阳光,照在了阴暗的房中。
“住手。”温知云径直冲了进来,一脚将秦越踹下了床,“秦越,你做什么?”
他侧过头看向靠在墙上的流笙,脸上早已不见往日娇美,双颊肿胀可怖,泛着无数血丝。
衣衫尚还完好,来的还算及时,只是眸子呆滞,看见他来了后,眼里闪过无数莫名的情绪,愤恨、恼怒、绝望……过了三五息,突然捂着眼无声的哭了,双肩颤抖。
温知云心口陡然生了满腔怒气,这女人是他带回来的,固然存了利用的心思,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叫她如何活下去。
秦越此时才坐起身,看见温知云好好地站着,明明昨日他的脚还落不了地。
“你的脚,你的脚没事?”
怎会如此?
温知云又是一脚踹过去:“有事没事,试一试就知道了。”不过扭了一下,到今天,也该‘好’起来了。
秦越抱头鼠窜,幼时就打不过,如今的他哪里是温知云的对手。
“我刚回来时,听别人说你坏话,我还不信。”温知云见他坐起便踢过去,专挑看不见的软肋,“如今你就只剩这点出息了?”
秦越被踹的东倒西歪,浑身狼狈,当头磕在了床脚时,突然就放弃抵抗,缩在床脚一言不发,任由温知云踹了半晌。
温知云看着流笙,不知该如何劝慰,沉默了片刻,还是俯身将流笙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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