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整五天的假期,哪怕是开学也不能压下学生们的热情。

天书斋罕见地吵嚷起来,还没进书室就能听见戚百休的声音。

“哎哎哎,怎么着,江流回来你们就把小爷丢到脑后去了,不带这么喜新厌旧的啊。”

“喜新厌旧是这么用的吗?”

“嗨,意思到了不就行了,穷讲究什么。我可带了好东西……”

听到这儿,江陶屈指敲了敲门扉,站在门外问道,“不知戚小公子带了什么好东西,可否让我一观?”

书室内,玄红衣衫的少年侧坐在窗台上,一只腿曲起,手里捏着一只细口白瓷瓶,面上是吊儿郎当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看到江陶那一瞬间就凝固了。

他从窗台上跳下来,将手里的瓷瓶往靠窗的桌案上一放,便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

“我可没说是自己带的,这东西可是我从太子殿下桌上捞的。”

江陶没说信不信,扭头看向之前和戚百休一起玩闹的十一皇子,他被看得心中一凛,连忙摆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太傅。”

“喂……”

“戚小公子课后留下,我与你好好说道说道院规。”她瞥了一眼被戚百休放到桌上的瓷瓶,只消一眼就知道这是戚百休年年都会酿的明月夜,算算时日,也该是启坛的日子了。

明月夜清香醇厚,就连戚将军都对自家儿子的酿酒技艺赞不绝口,她也有幸尝过几次,确实是上好的佳酿。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将这明月夜拿到清风院来。

清风院是个书院,自建立以来一直秉持着清平女帝定下的规矩,其中一条就是清风院内不得饮酒。

戚百休当然知道这一条,毕竟清风院拢共就只有三条规矩,不管他们到底遵不遵守,都得背得滚瓜烂熟。

三条规矩在清风院有如铁律,戚百休初入院时犯了个遍。书院倒是没对他用私刑,但是院长把他爹叫来了,回家后他被家法揍得要死,第二天还得来上课,简直苦不堪言。

明月夜昨日启坛,他就想给兄弟们带来尝尝,却没想到被江陶逮个正着。

他暗道自己倒霉,上课的时候也就不免哀怨地盯着江陶,试图能让这人良心发现,别将他带酒的事儿捅到院长面前去。

一开始他还没察觉到江陶的异样,等时间久了,他就回过味儿来了。

江陶这家伙,今日怎么没问太子殿下的行踪?

要知道,以往上课的时候,若是太子殿下不在,江陶都会问上一句,得不得到回答都要问。

事出反常必有妖!

坚信这一点的戚百休继而惊恐地发现了另一件事情,江陶居然会忍不住地看靠窗的那个位置。

他可不信自己的明月夜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向来行事规矩活像个假人的江陶不住地瞧。所以,也只剩了太子殿下这么一个可能了。

清平节第二天江陶无故昏倒后他就没再见过他,如今也不知晓他和太子殿下有什么纠葛。

按理说,那日顾斛珠不依不饶,又是在与她独处时江陶才晕倒,今日应当多注意些顾斛珠才是。

可江陶对待顾斛珠与以往并无不同,倒是顾斛珠,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竟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江流说话,似乎以前与他同仇敌忾的人不存在似的。

江家两兄弟,可个个都不省心。

戚百休瞪了一眼自己前头坐得笔直的江流,而后扯了一张纸写了自己的疑问丢了过去。

可他到底是忘了江流也是个守规矩的木头,眼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拦下自己的纸条,继而交给了江陶,他就觉得自己和江家兄弟一定八字犯冲,一旦遇上就会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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