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庆帝自然得有所表示。他大手一挥,令禁卫军前去靖南王府,兴师动众要将三皇子押回宫来。
深宫之中,看似花团锦簇,一片和祥,但暗地里到处都是错综复杂的关系。
禁卫军刚出了宫门,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和庄妃娘娘处,便都收到了消息。
容尚宫在时皇后的耳边悄声回禀几句,然后问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申仪公主此刻正在靖南王府中,要不要奴婢派人去知会一声?”
她顿了顿:“陛下雷霆震怒,这阵势不小呢!”
时皇后紧闭的眼眸动了动,半晌又摆了摆手:“不必了。这火要烧的是萧陌,若是太子急着撇清,倒反而显得他无情。”
她幽幽叹口气:“静观其变便是。”
容尚宫又问道:“那庆阳郡主那边?”
时皇后淡淡笑了笑:“这丫头既懂得哭着进宫向陛下求助,你放心,她也吃不了亏。”
说罢,她唇畔又露出个讥诮的笑容来:“不过,等会儿三皇子拿回来了,我这个当母后的,可得亲自去为他求求情。”
陛下最喜欢当着她的面显示对小景的厚爱了,既然如此,她就成全他,让他再多多表现吧!
春澜殿中,此刻温暖如夏。
淑妃手中抱着暖炉,懒洋洋地倚在美人榻上眉头紧蹙:“你说小景哭着向陛下告三皇子的状?可曾知晓是为什么?”
一旁的大宫女连忙回答:“这倒不清楚,只是禁卫军已经赶去靖南王府拿人了,想来不是小事。”
她顿了顿:“娘娘,今日可是靖南王妃的整生日呢,王府大摆宴席,陛下却去拿人,这是当众下了靖南王的脸面。三皇子所犯之事,一定非同小可。”
否则,以靖南王府的势力,陛下无论如何也该卖王妃一个面子。
淑妃闻言,目光动了动:“替我准备一下,我要去皇极殿。”
庄妃娘娘的秋元殿内,此刻却是一片狼藉,“噼里啪啦”,将门女出身的庄妃将屋子里的杯盏扫落一地,却根本无法平息她内心的怒气。
她身边的姜嬷嬷劝慰道:“娘娘,这样紧要关头,生气也是毫无用处。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救下三皇子殿下?”
庄妃怒喝道:“你懂什么!陛下前阵子正在查兵部的亏空,但那案子刚查到了兵部侍郎梅于谨,他就上吊自杀了!这案子没了线索,查不下去,算是不了了之。”
她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可是,梅于谨是我父亲宁远大将军从前麾下的副将,他倒好,一死百了,但嫌弃却都扣在了我父亲头上。”
姜嬷嬷大惊失色:“竟还有这样的事?”
庄妃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我父亲手中有兵权,陛下虽然倚重他,但同时也忌惮他。出了这档子事,本就让陛下心存怀疑,可没有真凭实据,也只能就这样算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陌儿倒好,不懂得躲着点,居然还眼巴巴地送把柄到陛下跟前。救?这你叫我怎么救?”
朝中的事向来复杂地很。
像宁远大将军府这样手握兵权的势力,陛下有事的时候想要倚仗,没事的时候就恨不得立刻连根拔除。
镇国将军,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如今四海升平,北境之外的燕国都要派使者来和亲了,战事不起,陛下对庄家便没有倚仗,只剩下忌惮。
再加上兵部的事,让陛下胸中憋着口气,新仇旧恨加起来,这回陌儿怕是得好好吃一顿皮肉之苦了!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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