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行前脚刚进郡主府的大门,时景的马车便就到了。
他不由有些得意:“我就知道死丫头不会按照常理出牌,这么早回来,怕是连口热饭都没有吃上吧?正好,我也饿了。”
下一碗面是下,下两碗面也是下。
他随手便也替时景做了一碗面。
寝殿内,樽儿和瓶儿齐齐围拢过来:“郡主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靖南王妃最喜欢举办宴会,每回都是大场面。这次是她的整生日,又兼着要为世子相看未来的世子妃,更是隆重。
按着常理,这宴不到夜半是不会结束的。
时景淡淡笑了笑:“我给王妃问了好就回来了,没有多待。”
她顿了顿:“去请时护卫长过来。”
瓶儿最是机灵,闻言立刻道:“是。”
樽儿想了想:“郡主还未用膳,我去让厨房给您做些热食。”
她便也出了门。
屋子里没有人,时景走到小白板前,掀开了绒制的遮幕,在周温婉这个名字上画了个圈。
“周温婉不过是个年轻的女孩,与我也称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该不至于害我。这事儿,想必与她的家人有关。”
可是,周家的这对兄妹与皇后的一双儿女走得近,所有人都认定了周家是太子的势力。
太子麾下之人,是万没有理由要害庆阳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时景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来回在白板前踱步,想要从她所知道的讯息中提炼出点有价值的线索。
正当这时,她忽然听到虚掩的门扉响动的声音:“谁?”
说时迟那时快,她飞快地将白板上的内容重新用幕帘遮住。
“是我。”
殷行手中端着个托盘,轻轻地推开门,将两碗面放在了八仙桌上:“猜你还没吃,就多下了一碗面。饿了吧?一起吃。”
他动作熟捻,举止自然,仿佛郡主的寝殿便是他家似的,十分地不客气。
时景目光犀利地望向了他:“殷行,你僭越了。”
不过容他昨夜留宿一晚,那也是因为出于可怜,而这家伙却好像会错了她的意,蹬鼻子上脸了。
要不是看在他在靖南王府的表现,此刻,她早已下了逐客令。
殷行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大剌剌地坐下,然后自顾自地嗦起了面条:“我亲手做的面条,你不尝尝吗?很好吃的。”
他顿了顿:“我的手很金贵的,从不轻易给别人做吃食。你是第一个,要珍惜哦!”
许是他吃面的表情太过享受,而她也确确实实饿了,时景虽然心中有些不悦,却也还是坐了下来。
她举起筷子挑了两下:“你不会在面里下了毒吧?”
殷行挑了挑眉:“对,我下了春药,你要是害怕,就别吃了。”
这死丫头,真是不识好人心啊!一个锅里出来的面汤,他都喝了一半了,她居然还疑心他下了毒?
如今他依附于她,讨好她还来不及呢,毒死她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想吃就算了,你就等着你家那厨房慢工出细活吧!”
他作势要将面碗移走。
时景一把拦了下来:“谅你也不敢。”
她实在是饿了。
这碗面条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碗素面而已,连片青菜都没得飘。
时景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往嘴里送,不多一会儿,碗就空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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