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今日才明白,虚伪的并不是仁义这回事,也不是圣人。其实真正恶心的人是那些不愿意相信仁义,但是却打着仁义的名义做事的人,这些人是真正虚伪的人。但是他们打着仁义的名号,却做了肮脏的事情,玷污了仁义的污名。”
“所以说孔夫子是真正的圣人,可惜后来有了其他人败坏了仁义的名声。”
隗吉,秦法家流派的代表人物。
二世知道,秦法家流派的人最是不屑仁义礼智信,这是急功近利的表现,也是缺乏文治教化熏陶的缘故。
“看来隗上卿对朕以仁义治国的方略心有不满啊?”
隗吉自然道:
“咋秦国百年传承的法家,到了陛下这里,突然改道要用儒家,举朝上下都和微臣是一个心思。只是陛下用自己的行为向我等证明,陛下的仁义之名是陛下用新政换来的,而不是让我等喊出来的。如今天下形势渐渐安稳,那些叛逆盗贼都开始投鼠忌器,帝国必得太平。”
二世听了,脸上却是刀削般的冷酷。
“有些话,言不由衷,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
一众侍臣都在旁边偷笑,这马匹拍的真是差劲极了。
隗吉微微变色,强作没事人一样。
二世在马厩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些马匹背上都光溜溜的,而且马掌上也没有保护的用具。
“为什么这些骏马没有配备马镫马鞍?”
负责管理马厩的人上前道:
“回禀陛下,马镫马鞍数量有限,平时都是轮换用马镫马鞍的。今日调用的是另一批马,所以马镫马鞍都套在另一批马上了。”
“回去之后,召见姬豪,让他在全国各地调用材料,务必要给关内每一匹马都配备一套马具。”
侍者连忙记录下来。
随后二世又问隗吉:
“如今天下大约有多少马匹?”
“陛下,约有一百万匹马。”
“天下约有四千万人,但是却只有一万匹马。也就是说,四十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骑马。”
“不知陛下意欲如何啊?”
“朕想让关中每户人家都能养得起一匹马,至于关内,人手一匹马。”
“陛下,马是畜生。养畜生不同于种地,那需要大片的草场。咋们中原人自古以来都是种地的。”
“三岁小儿都知道的道理,朕会不知道?”
隗吉只觉得自己说的话句句都是错。
“朕让百姓这个关中大量的养马,是为了方便交通,不是为了吃。但是养马这件事,不能让帝国的百姓来,而是要依靠官府。隗吉,你是朕的少府。天下马厩,都归你管。所以朕要你从今日起,要在不侵占农田的前提下不计代价养马。”
隗吉诧异:
“陛下要让家家户户都有马,为什么不让百姓自己养马,而要让微臣去养马呢。”
“如果朕下令让百姓养马,百姓势必把耕田变为牧场,此举打击粮食增产。但是让帝国养马,却可以利用阴山一带的地理环境,开辟马场,培育马种。”
“而为了让百姓能够用到马,就必须要有足够多的马匹数量,只有数量足够多,价格才能下调,官府设置的价格才能让百姓接受。”
“百姓要得到马,不需要靠自己养,只需要出钱或者粮买马。”
“养马,不仅仅为了百姓,也为了帝国。朕要让马成为关中百姓寻常的交通工具。只有这样,帝国的百姓才能方便来往。这是朕谋划了许久的策略。”
“朕以为此举不仅仅有利于关内百姓通婚,而且有利于行商,更重要的,打破地理隔阂,消除关中的地域风俗差别,尤其是语言上的差别。”
隗吉听了,眼中放光。
“陛下,若是这么做了,那帝国也可以收入一大笔钱,正好可以充实国库啊。”
“隗吉,你今日总算说对了一件事。朕也是这么想的。朕要用官营盐业、铸造业的方式养马。”
“陛下,马镫马鞍,也可以出售,只是这价格普通庶民消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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