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他真的就是本性如此。
场中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长时间持续。
冬夜也不急，就这么笔直地站在船头上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良久，过了很久，这平静的水面上终于是有了动静。
在冬夜的目光注视下，紧闭的船舱居然慢慢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身影。
而就在几秒之后，冬夜看到了她的全部模样，很漂亮，不愧是魅力值满级的精灵人设，哪怕是这样一个反派的模样都是如此优秀。
甚至于就连她右眼处的那个眼罩，都为她增添了几分野性的美感。
冬夜看向了她的头顶，之前因为船舱的缘故，一直看不到她名称，现在，已经可以用【索敌】技能查看了。
［凯伊萨拉］，这是她的名字。
“你很自信，人类。”名为“凯伊萨拉”的女堕落精灵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冷酷，锐利，眼神中时不时闪过凌厉的神光。
这是一个军人的眼神。
没有了船舱的阻挡，冬夜也听出了她的声音在某个时间节点曾经出现在他的记忆当中过。
而他直面堕落精灵的场景就只有那么一次。
诺尔札的女副官。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程度的怪物。
“这枚秘钥已经说明了你的能力，你有资格赢得堕落精灵的友谊，但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冬夜闻言，摇了摇头：“你们不需要相信我，我也不需要信赖你们，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不是吗？”
“你真的很贪心。”
凯伊萨拉直直地盯了他一会儿，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堕落精灵接受你的贪心。”
说着，她从自己腰间的布兜当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扔了过来。
冬夜接住，这是一枚小小的令牌。
“你可以用它来联络我，但是，这也会成为你背叛的催命符，你敢接受吗？”
冬夜手指轻点，令牌的信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堕落精灵的锁链】：是堕落精灵间谍用于联络的道具，为防止间谍背叛造成损失，道具中含有剧毒。（一经绑定，在任务完成之前不可解开。）
在凯伊萨拉玩味的眼神中，冬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它收了起来。
“叮，检测到【精灵战争】阵营任务道具，玩家阵营更换为【双阵营】。”
果然，猜对了。
“你很果断。”
凯伊萨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下一秒她就又一次恢复了冷酷的样子。
她将手伸到了腰间，那里有着一把她很少使用的短剑。
“这是给你报酬，堕落精灵从来不会苛待朋友。”
短剑扔了过来，冬夜顺手接住，没有查看就放到了储物栏里。
这把剑，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他不会随便拿出来使用的。
“那么，再见，朋友，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凯伊萨拉转身进入船舱，小船随之而动，没有等冬夜的回应，就要离开这里了。
冬夜看着它缓缓离开，没有说话。
而是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任务面板。
那里，【双阵营】的图标在闪闪发光。
一切都和他之前预想的一样，在洞窟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跟在堕落精灵身边的玩家，就有了这种想法。
在最初交战的双方当中，只有森林精灵和黑暗精灵两个阵营，所以玩家必须要在两者当中选择其一，而作为第三方的堕落精灵则不在这个选择之内。
本来，在桐人的讲述里，封测时期是没有堕落精灵这个选项的。
可是，当他在洞窟看到有玩家选择了堕落精灵阵营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这样一个想法。
为什么当时是二选一，而不是三选一。
被独立在外的堕落精灵也许可以不在这个选项之内。
所以，当知道了这次堕落精灵袭城之后，他就有了这个看似不靠谱的计划。
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他很少会出错。
“【双阵营】啊，成卧底了呢。”
冬夜收起面板，拿起了自己身边的船桨。
这艘桐人和亚丝娜并不知道的白色小船，正是之前他趁着两个人睡着的时候，偷偷请老船匠打造的，就是为了应付这种特殊的情况。
双阵营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告诉那两个人的，亚丝娜对绮兹梅尔有很深的感情，她不会允许小队的“背叛”，至于桐人，他大概率会接受这种模式，只不过，如果单单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总感觉这是一种对亚丝娜的“孤立”。
桐人不会“孤立”亚丝娜的，因为亚丝娜从来不曾看他为“封弊者”。
所以，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还是由他一个人做得了。
啧，双面间谍，想想就很累啊。
“反正……”
“我还是更喜欢黑暗精灵一点就是了。”
望着水面，冬夜眼神幽深，不知道又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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