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会在有心人的撺掇下,胡乱传一些小道消息。
他只是把一些构陷右相晏佩的事,交代给自己的门生,及党羽。
再经由一些在亓城中等待官职,为了讨好上官的文人学子的口一传播,很快便扭转了对自己不利的局面。
只有天性淳朴的百姓,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有些性子耿直的上前与他们理论,毫无疑问都被驳斥的体无完肤,最后再扣上一个诋毁朝中大元的帽子押送见官。
生活在城中的大小官员,哪个不想抱住两位相爷的大腿。
一听有人诋毁,哪还能轻饶,都是被当堂打一顿板子,再加以警告才算了事。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十次八次下来,哪还有百姓敢说,之前造成的舆论影响也就烟消云散了。
左誉和广禄坐在酒肆里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那些别有用心的文人学子侃侃而谈,气的肺管子都要炸了。
不善言谈,空有武力的广禄,更是一把捏碎手里的酒杯,就要起身去揍人。
左誉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你小子别冲动,别坏了大人的好事。”
他气喘如牛,不忿的道:“那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帮子无耻小人,恶意诋毁大人?”
“你能装作充耳不闻,我广禄做不到。”
被他的话气的直嘬牙花子的左誉,抬手在他健壮的胸口擂了一拳,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傻,大人若是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也走不到今天的地位。”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哪都不许去,听到没!”
年轻气盛的广禄拎过一坛子酒,拍开封泥仰头就是一通猛灌。
心里想着,不说就不说,我喝酒总行了吧!
左誉架着喝的烂醉如泥的广禄离开酒肆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往常热闹的街市也看不见几个人影。
费力的把人送回家,他才继续去忙自己的事。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亓城里注定有一部分人,无法安然入睡。
勤政殿,早朝。
一夜未睡的皇帝,眼下也染上了淡淡的一抹青灰。
有些疲惫的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看着大殿上朝他山呼万岁的文武百官。
待山呼完毕,太监总管上前,尖细的嗓音非常有穿透性的喊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这就相当于一个信号,提示他也是提示右相晏佩等人,属于她们的战争即将打响。
一名谏官出列,拱手道:“启禀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准!”
“微臣弹劾左相大人,纵容其长孙当街强抢民女,迫害致死不算,更是明目张胆的当街抛尸。”
“混账,左相大人一直都是奉公守法,岂会纵容家族子弟行凶,简直是一派胡言,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杖则二十。”
“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说的句句属实”
皇帝气恼的把奏折丢了出去,毫不理会谏官的哭喊。
不多时,殿外就传来谏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得殿中百官无不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反观左相王安林,却是老神在在的与左相晏佩并立百官之首。
那感觉就像是皇帝偏向他是无可厚非的事,想要弹劾他就得先过皇帝这关。
随后又有一名谏官,当场弹劾左相王安林。
皇帝好像是被彻底激怒了,咆哮道:“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砍了!”
左相王安林掀了掀眼皮子,“陛下息怒,无需为些许小事大动肝火,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臣身正不怕影子斜。”
“若是人证物证俱全,老臣愿意配合调查,以证清白。”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掷地有声。
他哪知道那两个自愿当诱饵,激化矛盾的谏官是右相晏佩特意安排,为的就是让他主动说出愿意配合的话。
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他想要狡辩,都得去刑部大牢说才行。
只要他进了刑部大牢,她就敢保证对方插翅难逃!
紧接着一个个重要官员的弹劾折子递上去,皇帝却没了之前的义愤填膺,也没了杀之后快的心。
而是一脸凝重的看向左相王安林,这让他的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微妙的感觉。
皇帝长叹一声,颇为无奈的道:“左相乃三朝元老,他对凤亓国对皇室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可这些奏折上的事,哪一个都是有理有据,朕即便心里再相信左相,可也要给全天下的老百姓一个交代。”
“就只能委屈左相配合刑部、大理寺卿、御史中丞三司会审,朕定为你讨回公道!”说着,他眼眶微红,还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直至此时,左相王安林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他也是怡然不惧,朝皇帝拱了拱手道:“陛下无需为老臣忧心,老臣他们走一趟便是。”
还真把他王安然当傻子耍呐!
御史中丞陈烁可是他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朝中几乎无人知晓。
这次就要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左相王安然不无恶毒的想着,却是面上不显,跟着两名禁卫军就走了。
目送他离开,右相晏佩和皇帝对视一眼,都皱紧了眉头。
他们第一步算是闯过去了,接下来的审理才是最难得,一个不小心就会满盘皆输。
由于三司会审需要大量的人证物证,消息一经传到临渊城,亓静萱便组织人马,准备连夜押解犯人出城,前往亓城受审。
她担心途中生变,特意亲自跑了一趟医馆。
一身亲王华服的她骑着高头大马,一路上不知收下了多少爱戴她的百姓们的膝盖。
好不容易赶到医馆,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随行的亲卫。
果然,医馆门里门外,又跪了一大帮子百姓。
她只能无奈的苦笑道:“各位乡亲快快请起,无需多礼。”
陆清等人闻声出门一看,就瞧见这幅场景。
她好笑的抱拳,继续臭她,“临渊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亓静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仅有她们俩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赶紧找间清净的屋子,我有事跟你说。”
瞧她满眼凝重之色,陆清没再跟她斗嘴,“跟我来,我们去后院说。”说着,又对从后院姗姗来迟的容妗姒使了个眼色道:“姒姒,泡一壶好茶。”
容妗姒会意,只是朝亓静萱淡笑着微微颔首,转身又回后远去了。
小包子亓舒筠看到自家父王,美滋滋的就要扑过去求抱抱。
却被自家姐姐一把拎住后领,又给提了回来,她只能可怜兮兮的扭头看看姐姐,又瞅瞅根本没打算理她,已然走远的父王。
小包子心里觉得委屈,小嘴一扁就要哭。
还是容兰眼疾手快,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兔子布偶塞到她怀里,“小殿下莫要难过,王爷是有要是与您老师商谈,等事情说完了,就会出来陪小殿下说话了。”
毕竟已经八岁了,不再是四六不懂的小娃娃,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包子,更喜欢撒娇卖萌,小可爱的讨人欢心。
久而久之,大人们也就骄纵着她,愿意让她当一个长不大的小郡主宠着。
她乖巧的抱着小兔子布偶,水濛濛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感觉眼泪随时都会落下。
却是不再挣扎,也不再闹情绪。
“师娘的姐姐,你是好人,筠儿喜欢你。”
被小包子发了好人卡,容兰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容兰也喜欢小殿下。”
转头看向身旁的博君然,她竟不自觉的幻想起,以后自己要是真的嫁给他,他们是不是也会有一个长得可爱又冰雪聪明的女儿。
想着想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博君然看着她一副小女儿姿态,本就俊朗的脸上浮现起一抹宠溺的笑。
医馆,后院,书房。
容妗姒亲自端上茶盏,命秀儿和巧儿,一个守在院门口,一个守在小院里,提放着其他人进入。
三人则是分宾主落座,亓静萱喝了口茶,有些歉意的道:“弟妹啊,真是不好意思,每次来找小陆都是有事相求。”
“王爷,您这是哪的话,您与夫君交情莫逆,互相帮衬也是理所应当。”她笑容温婉,恬静。
“我说你们俩客气两句也就算了,老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陆清对她直来直往惯了。
突然客气起来,反倒让她有种老亓吃错药的既视感。
亓静萱正了正脸色,严肃的道:“这次我想拜托你随我一起走一趟亓城。”
“凤亓国的首都亓城?去那儿干嘛?”她几乎没经大脑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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