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的陆行谨又冷又拽的,林澈一下没反应过来。

十二班同学口中的陆学神,高高在上,不近人情,又独又傲的,原来背地里,竟然是暖男人设吗?

而且,最让林澈意外的是,陆行谨竟然……主动说可以抄他作业?

见林澈愣着没说话,陆行谨小心翼翼地试探,“怎么了吗?”

林澈不尴不尬地笑了一声,“我以为,像你这种级别的好学生,会至少有点讨厌我们这种学习不好的同学。”

陆行谨低着头,轻笑了一下,“如果你口中学习不好的同学,是段嘉熠这种,我确实很讨厌。”

“不过,互相讨厌,彼此扯平,谁也不欠谁。”

“其他人,没有交集,谈不上什么。”

林澈表示赞同地点点头,陆行谨顿了顿,又接着说,“而且,你是例外。”

林澈犹豫了两秒,考虑陆行谨说她是例外可能的原因,也就只有那晚的事了。

“你的伤……痊愈了?”

“本来也没什么事。”陆行谨抿了抿嘴,“那天晚上,吓到你了吧?”

林澈摇摇头,“还好,但是……”

她考虑再三,不知道该不该把关心的话说出口。

哪怕不是朋友,也许以后还会因为董乐怡而站在对立面,可既是邻居,又是同桌,一句话而已,无可厚非。

“我知道一般人伤不了你,可拳脚打在身上,总归是会疼的。”

“哪怕是我作为一个跟你不太熟的人,也不想你疼。”

林澈这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怎么回事,脑子七荤八素地就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也许是出于对陆行谨的同情,又或者是同病相怜的感同身受,不管是那种,她都不应该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

总之,林澈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

陆行谨看着她的脸有些出神,她说不想他疼,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林澈起身,“今天晚上打扰了,我就住在隔壁,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陆行谨送林澈出门,目送她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只剩下了失落和难过。

从来没有人可以扰乱陆行谨的思绪,直到林澈的的到来,才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这么让人难以靠近。

以至于林澈来这么一会儿,都已经说了三遍对不起。

他是有多金贵,让除了母亲外唯一一个对他说关心的人,说对不起。

秋蝉凄切,静谧的夜里,妖冶的玫瑰花束被少年握在手里,眼中倒映着白色的灯光和红色的倩影,像是一幅古典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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