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莫洛克的母亲早就死了!!!”

听到自己哥哥的阐述,摩恩惊得一下从坐着的椅子上蹦起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可……我刚刚……还见到了她来着,这怎么……怎么可能?”

说出这话时的摩恩声音都在颤抖,语无伦次,完全没有半分镇定。

在他从村子东北角莫洛克的鱼人小屋所在的山谷一路跑回摩萨的家中,他在路上其实也脑子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心中也有了各式各样的猜测。

可是即便是最离谱的猜测,摩恩也没想过所谓的‘伯母’居然早就已经被判定为死亡。

他接触过莫洛克,也在与莫洛克的接触中了解到他的母亲还健在。就在昨天去歇石滩捕杀鱼人杀手蟹的路上,他们还一起讨论过工作的意义,还听莫洛克感慨着说过他母亲虽然不同意他的想法,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支持他。

摩恩在这么多天的接触中早就在心中勾勒出了一个抱有传统老派鱼人思维,但最终还是无条件地支持儿子的一个活生生的慈母形象。

说实话,有时候他还会羡慕莫洛克能够在这个年纪享受有母爱,不像他和摩萨,在很早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

现在,有人突然告诉他,一个被朋友不时挂在嘴边分享日常的人物,一个有着清晰鲜明的近期活动履历痕迹的鱼人,居然是一具尸体!!!

这是一种惊恐过于震撼的消息,像是一些恐怖片的结语。

要知道,就算是摩恩之前在与莫洛克的母亲接触过程中察觉到些许不对劲,身形动作像过亡灵多过活物,也是只敢猜测她是‘当日’被亡灵瘟疫感染而变成类似活死人的尸体,而不是‘早’就死了。

“她确实是死了。”

摩萨还是一副懒散的表情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自弟弟摩恩从那里安全归来,他就一直是这个表情,此刻更是嘴角勾出一份嘲笑,“看你这激动样?坐下,能不能像我一样镇定点。”

“镇定?这是镇定的事吗?”

摩恩愤愤地反驳了一句,脚步不停地在大堂来回走动,手无意识地胡乱摇甩,以此来宣泄内心的激荡,但他最后还是回到摩萨的身边,神情紧张地忍不住追问道,“她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我前几天还听过莫洛克为他母亲买药来着。”

“这得有些年头了。”摩萨感慨了一句,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斜眼瞥了紧张兮兮侧耳倾听的弟弟一眼,心里转了转,停顿了一下,换了话题调戏道,“怎么?你想知道?”

“想啊,这我肯定想啊!”

摩恩此时的心已经如同百爪抓挠,但他深知自己哥哥的秉性,所以果断地跪下认怂:“求求你告诉我吧!”

然而弟弟的求饶并没有得到哥哥应有的回应,摩萨只是用鼻子轻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伏低做小的摩恩提出了一个额外的要求:“我可记得你拎了我两条鱼出门了,去把它们要回来,我就告诉你。”

“什么?不是吧,我都已经送人了。”

对于哥哥的刁难,摩恩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颈,显得有些为难,“要不你换一个?我给你端茶倒水洗盘一个星期好不好,以后这个星期吃完饭的碗筷都由我来洗。”

弟弟的让步换来的是哥哥的不依不饶,摩萨一下把自己贴在椅子上,开始干嚎道:“不!我就要我的鱼,你都不知道,在它们离我而去的两个小时里,我有多么地想它们!我可怜的小红小白啊,就这么被一个大恶人进屋当着主人的面给强掳走了。”

“小红小白?那不是两条带有浅绿色条纹的绿尾鱼吗?”眼见自己的哥哥使出传统老伎俩,摩恩有些招架不住,在一旁小声地辩解道。

“要你管!”摩萨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你居然还敢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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