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有何忧虑呢?议事会上之时,州牧已经流露出立你为储之意,长公子只需善养自身,为储之日必不久远,不必过于焦虑。”
见蒯越言语之间还是不肯为自己画计,刘琦知道蒯越这是明哲保身,不想贸然参加荆州目前的储位之争中。
这时他转眼看向方才上来时的阶梯,心头上来一计。
刘琦当即从座上起身,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按着腰间慎独剑走向阶梯处。
观刘琦此番态势,蒯越还以为刘琦认为自己终不肯为其画计,心有愤恨,就此要离去了。
此时蒯越心中只觉得刘琦虽颇有见识,但还是因为年轻,过于急躁了。
但没想到的是,刘琦接下来的一番操作简直让蒯越刷新了他对刘琦的认识。
刘琦快步来到阶梯前,随即抽出腰间慎独剑。
慎独剑发出一声清亮的剑鸣声,被其主人从隐藏其锋芒的剑鞘中陡然拔出。
刘琦在拔出慎独剑之后,手持锋利的长剑,一剑劈向阶梯与高楼的连接处。
慎独剑本就是当世为数不多的百炼精钢之一,其之锐利足以傲视当世大多数兵刃。
而且刘琦乃是含怒劈出,用力甚足,因此只一剑,阶梯与高楼那本来还算坚固的连接处就被刘琦一剑斩断。
木屑横飞,数丈高一丈宽的庞大阶梯在刘琦劈砍动作之下,轰然倒地。
这一番突如起来的变故吓坏了高楼之下的贾毅与高楼之上的蒯越。
在高楼之下守候的蒯氏族人见到此番变故,又见在那高楼边的刘琦一副凶狠的样子,当即吓得不知所以。
他们以为刘琦要对蒯越不利,连忙就要上得高楼来保护蒯越,但因为阶梯被刘琦所斩断,他们根本就上不来。
后来他们想跑出去找人来帮忙,刘琦见状连忙呼唤贾毅,贾毅闻声抬头。
随后刘琦将手中的慎独剑从上往下投掷给贾毅,贾毅在接剑之后,刘琦对其郑重吩咐道,
“你持本校尉此剑,若有人擅自外出,皆可杀之!”
得到了命令之后的贾毅立马先一步跑到出口处,持剑拦住了蒯氏几位族人的去路。
几位蒯氏族人方才可是亲眼见识过慎独剑的锋利,那么牢固的阶梯,只一剑就被刘琦斩断。
而他们都是血肉之躯,此时又都无兵刃在手,一时之间都吓得愣在了原地,不敢往前冲。
纵使他们心中焦急,但也不敢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尝尝慎独剑的锋利。
刘琦见贾毅拦住了蒯氏族人,随后他转过身来,用锐利的眼神看向蒯越,他语气清冷地说道,
“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未?!”
蒯越已经被刘琦方才的举动吓得失色,如今他看刘琦哪里还有平时温和谦逊的模样。
这时的刘琦就跟那已经出鞘的慎独剑一般,锋芒毕露。
虽然刘琦此时已无宝剑在手,但刘琦年轻力壮,正要打起来,蒯越自付不是刘琦的对手。
但蒯越出于名士的最后一点素养,还是强撑着坚硬地口气说道,“公子莫非还敢杀我不成?”
刘琦充满豪气地道,“你以为我不敢乎?”
“我是荆州牧之子,而你只是荆州之臣,就算今日我杀了你,我最多被父亲流放,但绝对不会死。
反正今日蒯君若不为我献计,将来有一日琮弟继位了,我也性命堪忧,既然如此,我何不奋力一搏?”
听到刘琦如此说,蒯越瞬间大惊失色。
见蒯越惊恐的神态,刘琦复又言道,“就算今日我不杀你,只要我与你单独处在这高楼上几个时辰,然后我将这件事传出去了,你认为我的琮弟会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是会认为你我只是单纯研讨经学,还是你暗地里为我设下计策来对付他?
到了那时,若是你不帮我击败他,将来有一天他成为了荆州之主,他会怎么对待你这个曾经对付过他的臣子?
还有那蔡瑁,一直想将蔡氏一族扶成荆州第一大族,而你蒯氏是他的强力竞争对手。
琦恐怕到了那时,有此把柄在手的蔡瑁,第一个会对其蒯氏出手!”
听完刘琦这么说,蒯越脸上惊恐的神色更甚。
看着刘琦那副无赖而又成竹在胸的模样,蒯越心中气愤至极。
那宽厚温和的刘州牧,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儿子。
但如今情势如此,蒯越终于也不得不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他朝着刘琦一拜后说道,
“公子请坐,臣有三计可助公子。”
蒯越此时的语气充满了委屈。
一辈子信奉诡道的他,今日却恰恰着了这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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