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比较平静,在第三天的时候,他们正要向右面一个山头翻越时,发现山的横侧面有一处向左面延伸的大谷,远远望去,一时看不到头。于是又决定不再向前面的山头走去,而是改向穿越这个大山谷。山谷的两边都是倾斜的岩体和碎石坡,洛桑站在碎石坡上,看这山谷,像是曾经有大河从这里流过的痕迹,潮湿的谷地里杂草丛生,周围异常清凉。
下午,他们一行人走入山谷深处,见到谷底一些地方还有干净的积水,便捧着喝了几口。看着地势,估计很快就能走出去。
不远处有几只他们不认识的野兽从旁边的草丛中蹿出,央金拉姆招呼大家枪膛里填满子弹,以提防随时可能会有的危险。
晚上,从杂草灌木丛中找了些柴火,点燃过夜,一夜也倒相安无事。天亮后,吃过早点,他们又继续穿越山谷。而这山谷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越走越低越走越深。
深到即便是在大中午时分,太阳就已经无法照射进来,四周光线暗淡。五个人走到一处千余米的草地时,错以为出了这山谷。
刚刚有种抵达般的兴奋时,洛桑迈出的左脚就突然一低,陷进了与平常无异的地面。那种可怕的感觉,就像是被未知的某种东西切断了思维,醒悟过来的贡布本能地向后跳开,却发现地面有一种吸力,像被手抓住脚脖子,一时竟然挣脱不了。
他大叫一声:“大家小心,这里有淤泥。”贡布和央金拉姆跑上前去,协助他慢慢把脚拔了出来。贡布惊恐未定地看着满脚暗棕色的污泥,说道:“这里怎么会有淤泥?”
在微弱的光线下,洛桑发现这周围积水很多,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弯身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扔过去,只听“噗”的一声,小石头落在地上悄然无声地陷了下去“沼泽地?看来这里确实是一片沼泽地。”
他根据上学时学过的地理知识,又接连向不同方向扔了几块石头试探,确定这个山谷深处竟然真的就是埋杀生命的死寂之地,心里忽然害怕起来,道:“妈的,这里是一片沼泽地。”
贡布问道:“我说洛桑,这里海拔也有三千七百多米,跟拉萨的海拔一样高,怎么会有沼泽地呢?”说着他看了下海拔测量仪,显示海拔为三千七百一十三米。继续说道:“按理说低海拔地区应该沼泽多啊。”
央金拉姆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由于高原海拔高气温低,蒸发较弱,加上雪山的冰雪融水较丰富,在地势低洼地区潴积,和高原上的冻土层存在,形成了不透水层,这样的环境很容易形成沼泽。你是在拉萨待得久了,觉得拉萨很干燥,却不知道青藏高原是恰恰的沼泽遍布。”
洛桑本想招呼大家另寻出路,但只一瞬间,他又放弃了退回原路的想法。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岂能再返旧路?
他找了一块安全的地方,招呼大家坐了下来休息。看着这片沼泽尽头并不算远,心里稍安,便思考着渡过沼泽地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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