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虽然并未回头得知身后那群人的神情,可身后逐渐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作声,也知晓了那群人怕是此刻也已醒来。可叶尘一门心思只想好好给苏杭做顿好吃的,压根儿没心思去关注旁人。
也不去管身后众人,最后摸出点盐巴丢进了锅中用勺子搅拌均匀后,叶尘拿起勺子给苏杭盛了一碗稠稠的蔬菜肉粥递到了苏杭眼前的小椅子上晾凉。
叶尘又拿起一只空碗盛满后,伸手递到了余珆眼前开口道:“夫人莫要嫌弃某的手艺,自是比不了郎君那般出神入化。可今日启程路途遥远,沿途未必能有热食可食用充饥。趁热食用完这碗肉粥后,趁着眼下雨势渐小早些动身启程。”
接过这碗香气四溢的肉粥,余珆也觉得腹中空空如也,开口对叶尘回道:“好,依叶尘的安排即可。杭儿等粥凉些之后,一定要喝干净切莫浪费了叶叔特地为杭儿的这番煞费苦心。”
余珆叮嘱完毕后,便欲将手中的粥送入口中,哪成想流民中的一泼皮斗胆朝苏杭一行人走来。叶尘自幼习武耳力惊人,察觉到身后有人在偷偷靠近便果断起身查看。
一转身便发现了一个头发凌乱衣衫早已辨不出原本颜色的汉子,发现自己被叶尘发现后,脸上马上挂上嬉皮笑脸的笑意讪讪开口道:“壮士这手艺了得的狠,这肉粥的香气生生将我从睡梦中拽醒了。睡着了这倒不知道饥饱,可这一觉醒来倒觉得五脏庙早已空空如也。我看这肉粥还剩余不少,可否赠与我一碗。”
这人嘴上虽然口口声声客气着,可那满脸的贪欲之色叶尘尽收眼底。一旁的余珆也听到这人话语之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正欲起身开口,却被叶尘侧身在唇边做了个禁言的手势提醒。两人自幼相识,余珆很快明白了叶尘的用意便不再吭声仍旧坐回凳子上,满眼溺爱得看着苏杭满心欢喜地食用着肉粥。
回头之后的叶尘就那么嘴角发出一声冷笑,便斜眼瞥了那人一眼未发一言,换做是旁人也能发现此刻叶尘浑身散发出的生人莫近的肃杀之气。
可这人往日里便是个混迹于市井街坊的泼皮无赖之人,只觉得昨日里余珆和叶尘言行举止想来是哪家大户的亲眷出行,这便恬不知耻得上前试探一番顺捎讨个便宜来占。
叶尘抬眼定神死盯着此人,身形未挪动半分。只是将抱拳横在胸口的长剑出鞘拔出两寸有余,剑刃寒光闪烁一时刺到那泼皮无赖之人的双目不敢直视,后背不由得惊吓出一身冷汗脚也不听使唤般得往后退缩了好几步。
双腿不自觉的发抖,死活也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这才瞧出端倪来的杨老汉,这才眼疾手快的快速将这莽撞之人拉到身后,满脸歉意得对着叶尘说道:“此人打小脑子不清楚,没大没小惯了,壮士莫要与他一般计较。老汉在此替他跟壮士赔个不是,莫要把这无赖之人的话放在心上的,更何况夫人昨天赠与的干粮还都未来得及食用。”
杨老汉倒是个人精,刚刚瞧出了叶尘眼中透漏出的一丝杀机,还好老汉人情世故老练这么给圆了过去。只见叶尘默默将拔出的长剑收回了剑鞘,也不搭理众人冷着那张面孔又回到了火堆旁。
看到余珆似是在收拾包袱,杨老汉猜测到等会众人便要启程离开,便急忙开口好心提醒道:“夫人,老汉记得离着三十离地的地方有一个名唤锦溪的镇子,夫人和壮士若还是执意要赶去江都城,最好去锦溪镇采办一些消炎药材还有一些高浓度的烈酒越多越好,再多买一些帷冒每人佩戴。老汉年幼之时,家乡发生过一次极其严重的瘟疫。最后老天垂怜一位游历途径此地的郎中途径用烈酒擦洗病患全身,将病患换下来的衣物被褥物品全部用火焚烧干净。幸存者也要每日身上喷洒高浓度白酒勤洗手,出门必带上帷冒。这江湖郎中最后临走之际,还千叮咛万嘱咐日后若再遇到这瘟疫肆虐一定要严格按照他说的要求来,方能保命。”
听到杨老汉这番好心提醒,余珆心想昨日这老汉为何不主动提醒。可看了眼蹲坐在一边流民护着怀中的干粮和其他米面之物的小心翼翼的神情,恍然大悟明白杨老汉的小算盘想来是怕自己是心口不一。
直到真的按照事先允诺的,让流民们每个人都饱餐一顿还都分得若干干粮,杨老汉这才详装不经意的好心出言提醒自己。万幸自己并非夸夸其谈之人,否则自己这一行人从未有过这种经历,贸贸然去了只怕是也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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