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乔进了尚衣局,在绣堂外瞥了眼里面的赵清芷,只见对方正含笑和人聊着天,一副端庄秀丽好相处的模样。

这时,有个小太监手里端着孔雀金线进了尚衣局,瞧见静王,连忙下跪:“奴才见过静王殿下。”

“起来吧。”江景乔挥了挥手,瞧见小太监手里的金线,便拿在手里打量一番,“内务府里这样的金线还有吗?”

“回王爷,还有一塔。”小太监恭敬的回道。

江景乔闻言计上心来,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回去吧,这金线本王送进去。”

小太监闻言心有疑惑却不敢多言,躬身退了下去。

江景乔将金线往空中一抛,然而接住,走去尚衣局偏殿里,瞧见一个绣房宫女,便道:“给本王拿把剪刀来。”

“喏。”宫女瞧见静王,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捧着剪刀走上前来。

江景乔当着宫女的面将金线从中间剪断,宫女见状发出惊讶的声音,在江景乔看过来时,连忙捂着嘴低下头。

江景乔笑了笑,将金线丢给宫女道:“太后的凤凰图坏了,修补的人正等着这孔雀金线呢,你快给送过去吧。”

宫女颤抖着捧着金线,抿了抿嘴,福身往外走。

赵清芷正和前世照过面的宫女闲聊,瞧见金线来了,便走到凤凰图前坐下,拿起针引了线,刚要拉长一点就断了,赵清芷敛眉,将金线拿在手里一看,这么珍贵的金线竟然被拦腰剪断?

赵清芷抬头看着送线来的宫女,抿了抿嘴,前世她也曾多次来过尚衣局,和眼前的小宫女也接触过,对方不像是这样大胆的人。只是,今世她头一回来尚衣局,这宫里当不会有人害她才对。

“这金线刚来就是如此,你可以为我作证吗?”赵清芷温柔地看向小宫女。

小宫女闻言刷的抬头,抿了抿嘴,歉意地看着赵清芷摇了摇头。

江景乔在外面听见赵清芷的话,扬了扬眉头,走了进去,清了清嗓子。

赵清芷闻声看向,瞧见是江景乔,瞬间了然,这金线怕也只有江景乔敢剪了,这人为什么啊,刚帮了她又来整她,这是让她感恩呢还是记仇呢。

“臣女见过静王。”赵清芷按下疑惑,福身行礼。

“免了。”江景乔挥了挥手,撩袍坐下道:“本王在外面听见什么作证的,怎么三小姐难道又惹事了?”

又?赵清芷幽怨地看着江景乔,缓缓开口:“回王爷,臣女奉太后之命修补凤凰图,怎奈收到了一塔被剪断的金线,既然王爷来了,就请王爷严查。”

“哦?”江景乔站了起来,走过去拿起金线看了看,“听你的话倒像是别人弄坏的,只是就算本王挨个审问接触过金线的人,你以为谁又能承认呢?”

赵清芷闻言瞥了江景乔一眼,这倒是大实话,谁敢把王爷供出来,真查起来,少不得要被宫里的人栽到她头上,看看旁边打颤的小宫女就知道了。

“那王爷以为,臣女该如何呢?”

江景乔扬了扬眉毛道:“这就是你的事了,只要你把凤凰图修好,那金线毁坏的事想必也没人去母后那里告状。”

江景乔这是成心和她过不去了,没有金线怎么修?修不好太后就要过问,一过问岂不是还栽在她头上?赵清芷微微敛眉,气恼地打量一旁被剪断的金线。

“当然。”江景乔背着手看向外面,“你若是在本王身前跪下,说你错了,本王就帮你一把。”

赵清芷看着江景乔的后脑勺,莫名其妙,今天她自问没得罪江景乔,更没做错什么。

“王爷,如果臣女能修好凤凰图,那金线被剪断一事就不追究了吗?”

江景乔闻言一愣,转过身,看着赵清芷,迟疑地点头:“你若有本事修好,那自然是不必追究了。只是修不好,又不给本王跪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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