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照崔判官说的,咱们阴差的法力来自人间香火,岂不是说我现在法力比范哥你还要高强?”

范无赦冷冷一笑道:“光有人间香火有什么法力?像我们黑白无常的神通,也就是锁拿普通亡魂。”

“我的镇魂锁可以控制五十年以下的恶鬼,你的引魂幡可以镇压五十年以下的僵尸罢了。”

“拥有人间香火的多少,唯一的区别就是,你的香火牌可以将什么级别的鬼魂从凡人体内拍出。”

谢必安继续问道:“那这些鬼魂的强弱又如何区分呢?”

“按年份区分,年份越久的越厉害,除了年份外,又分为亡魂、冤魂、怨魂、恶鬼。”

“其中恶鬼最凶,怨魂其次,亡魂和冤魂基本没什么抵抗力,即使年岁久了,也只不过对我们的法力更有抗性罢了。”

说到这里,谢必安不由想起了家里还藏着的那只憨憨女鬼。

范无赦见谢必安还呆在原地,不由没好气地说道:

“你都这么富了?还要和我这种苦哈哈分这点香火钱?”

谢必安闻言当即苦笑了一下,随后笑着抱了抱拳,自顾自地便往村东飘去。

这也算范无赦变相地在教他“鬼情事故”?

这点好赖,谢必安还是看得明白的。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当旭日缓缓落下,神秘的黑夜慢慢笼罩大地。

谢必安缓慢地飘荡着村东的小径之间,就着依稀的灯火审视着阳间的另一个视角。

“阿娘,吃肉…”这是温馨的阳间。

“当家的,讨厌~”这是恩爱的阳间。

“你个小王八蛋,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是父慈子孝的阳间。

而就在这一丛丛温馨的万家灯火的烛光下,一双眼睛正若有若无地盯着谢必安。

“笃笃笃...”

“亥时三刻!小心火烛!”

谢必安藏在打更人的影子中,随着打更人的视野,审视着四周熟悉的黑暗。

油布灯笼上的红字伴着梆子的敲打声,衬在泥泞的小径上显得更加昏暗与幽静。

既然是巡守村东,谢必安自然不在意顺道一起保护一下这位夜晚工作者。

打更人手中灯笼的光芒在夜风的徐徐吹动下,变得忽明忽暗,藏在影子中的谢必安心中有一些奇异的感觉,不知为何他怀中的罗盘微微发热。

只不过他没发现的是,在他路过的身后,一处人家的灯火缓缓亮了起来。

“笃笃笃...”

“亥时三刻,小心火烛…”

打更人继续向前,谢必安总感觉灯笼的火光中似乎也藏着些什么。

再次路过一户人家,又亮起了一户灯火。

打更人转向村北行去,小小的影子在灯笼下拉出一条长长的鬼影。

灯笼中的火光拉扯着莫名的影子胡乱交织在一起,慢慢地伸向影子中的谢必安。

谢必安聚精会神地警惕着四周,耳边依旧是打更人的梆子声。

怀中的罗盘热得发烫!

“笃笃笃…”

“你为什么藏在我的影子里~”

谢必安蓦然抬头,只见打更人嘴角高高咧起,嗓子中发出嘶哑的声音,粘稠的液体缓缓滴在谢必安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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