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秦来信的时候,距离他离开正好过了三个月,暮春时节、草长莺飞的尾巴,狼崽子也在唐隐的看护下顺利地成长着。

当时唐伯奇正一只狼窝在院里的草丛里悠哉地晃着尾巴,唐隐坐在一侧的回廊边上,手边堆着一列的磨牙用零食,身后粘着一个唐魇。

黑衣人出现得突然,但是还是没有瞒过在场的两人“谁?!”

唐伯奇只是朝着黑衣人的方向张了张眼睛,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悠哉地闭上继续假寐。

来者倒也没有敌意,觉察两人的动作后赶忙闪身进来,恭敬递上一封信:“教主大人吩咐您带着贵客去悦来院。”

“哦?你确定是悦来院?”唐魇一脸看戏吃瓜的表情挑高了眉。

“是的”,黑衣人冷汗直流。

唐隐看了眼信封封口处贺秦独有的暗记,不假思索拆了信,唐魇凑过头来扫了一眼,一时间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到达”,看那黑衣人还想说些什么,唐隐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并以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黑衣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恭敬地抱拳,转身失去了踪迹。

“怎么了?”唐伯奇直到还有人不见后才出声问道。

——毕竟动物说人话在一般人看来还是过分离奇,他现在很注意说话的时机。

“教主让你去悦来院呢?”唐魇的声音中满是戏谑,配上那双满是促狭的眼睛,明眼人一看就知这人秉性不良。

“悦来院?”唐伯奇闻言,甩着的尾巴也停下了,略一思索终于从记忆深处挖出了这么一个设定:

他们这座山脚边有一座边陲小城,因为位处边界处反而成了各国枢纽,又兼揉了中原和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所以相较于京都,这里的民风淳朴而且异常开发,尤其是婚姻观念。

这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悦来院,这悦来院地方倒是不大、装修也不甚华丽,但是胜在其方便过客领略各国人情风光,尤其是兼容各色美人令人流连得紧。

这边唐伯奇刚刚想起来,唐魇还很配合地搭上话外音,“亲切”地为唐伯奇介绍着这悦来院的来历。

“不就是春馆嘛!”15气愤地补充道,“没想到那个贺秦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背地里也尽做些衣冠禽兽的勾当!”

唐隐看着面上不显情绪的唐伯奇,一个眼刀扫向那边还在喋喋不休的唐魇,有些担心:“主人,您准备赴约吗?”

唐伯奇正神游天外想着设定,突然被这一句打断,他看着养了几个月总算有血色的、此刻因为内心波动又是一面苍白的唐隐,遍伸懒腰边说道“去看看吧。”

刚刚还对着贺秦莫须有的罪名口诛笔伐的15一听到唐伯奇的结论,正要出口的指责硬生生转了个弯,“不愧是主人!连这样的渣男都愿意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一边的唐隐听了唐伯奇的决定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手中的信纸出现了几道褶皱。

唐魇看在眼中,宽袍大袖下的手握住了唐隐的,在他的掌心轻画了几笔,暗示唐隐放心。

本来距离不远、几人东西也不多,原本并不需要花什么功夫,只是唐隐生怕唐伯奇睡得不舒服,在挑选马车和坐垫时花了不少时间,到了城镇时,天色已近黄昏。

这天约莫是什么特殊的节日,街道上张灯结彩,不少参观的人都是成双结对地并排走着。

街上如此盛况,更遑论本来就是热闹的悦来院了,他们三人将马车交给马夫妥善停好,或者是教派早已上下打点了一番,竟然没有人对他们带着一只狼进院表示疑虑。

他们一进门,一群胭脂味就他们给包围了——虽然唐伯奇对于外貌无感,但是当他被一群花红柳绿挤在圈外时重新审视唐隐时才警觉:唐隐那副外貌确实夺人心魄,黑发盘髻,眸子如星,闪烁着坚毅的痕迹,黑衣更是衬出人面若桃花。

“主人主人”,正当唐伯奇躲在一侧偷闲的时候,15却观察到了正在上楼梯的人,拍着唐伯奇的肩膀,“您看那边!”

唐伯奇顺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半大少年郎手里牵着一只铁链拴紧的野狼,猛然间瞳孔一缩,那少年模样他十分熟悉正是他游戏设计的主角,那么,那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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