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深骂一句挥一拳头,揪着那人领口像是锤沙包一般,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等旁边人反应过来时,翟深已经松手,把那两鬓黄的小子丢出去了。

一场混战打得猝不及防,翟深打完掀起身上的球服擦了擦脸,冲有些狼狈的陶冀道:“走啊,谢老板等着呢!”

陶冀对着地上七歪八扭躺着的人眼神放空,不由咽了咽口水,听见谢老板几个字才回神,“他们几个就这样?”

翟深往地上看了眼,“没事,我没下狠手,过会儿就自己爬起来了。”

陶冀之前也不是没见过翟深打架,但是这应该不算没下狠手吧…

次次避开要点,打哪儿疼往哪儿打,钝刀子割肉一般。

翟深伸脚碰了碰那个两鬓黄毛的小子,“你,还有…”翟深看了看其他几个躺着的人,感觉都不太眼熟,“忘了,总归跟黄毛鼎说一声,你们那几个前几天早上在小巷子堵一中人的,别让我看见第二次,不然就没今天这么客气了。”

两人快步走在回一中的路上,陶冀还一脸雾水,“哥,你刚说堵人,堵谁了?”

翟深摆摆手,“没谁。”

“你不是不认人吗?怎么知道那个染两撮黄毛鼎也参与了?”陶冀还是挺好奇。

翟深眉心微蹙,半晌说了句:“我是不认脸,但是我认那头上的毛啊!”

陶冀甚是尴尬,他其实下一句问题差点脱口而出。

他真的很想问翟深,这两年能认得出黄毛鼎,是不是也因为那一头掉色的黄毛。

走了没多久,陶冀就察觉到翟深有点不对劲,之前以为他脸色泛红是因为打球热的,可现在被傍晚的小风吹了这么久,还是一脸不自然的红。

“哥,你是不是病了?”陶冀停下脚步。

翟深一脸茫然,“什么?”

陶冀又将翟深仔细看了看,有点确定道:“你好像发烧了,你没感觉到?”

翟深摸了摸自己额头,并没有摸出什么名堂,回想今天的状态,好像头确实有点沉,他还以为是没睡好的原因。

陶冀看翟深自己在那试探温度,有点无奈,发烧的人还能摸出来自己额头烫?

他用手背在翟深脑门上贴了一下,“啧”了一声,“快能烧热水了,哥,你这样都感觉不到,我都怀疑你成绩不好是不是以前把脑子烧坏了。”

翟深顺手拍上他的后背,“好好说话,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陶冀扯了扯嘴角,看向四周,刚刚有个诊所他们已经路过了,现在快走到了一中,只能去校门口的药店拿点药了。

陶冀愁着一张脸,想到一两个小时前他们去一中时,杜瑞还开玩笑说翟深睡觉把脸闷通红,估计是梦到什么不可描述,估计那会儿翟深已经在高烧状态了。

那之后他们打了场球赛,路上还干了个架,翟深到底是个什么物种,这样都感觉不到的?

拉着翟深到校门口药店,推开玻璃门陶冀想了想,冲翟深道:“哥,我感觉你这温度有点高了,不然你在这等我去,我去找谢老板请个假,去医院看看?”

翟深一脸不耐,“吃点药就行了,没多大的事。”

他实在懒得往医院跑,就怕一去半个晚上都得耗在医院。

陶冀劝不动翟深,只能看着他买了盒退烧药,然后一脸和他无关似的出了药店。

他有心照顾病患,放慢了脚步,谁知翟深还反过来问他:“你刚不还催我快点走,现在慢慢吞吞干嘛呢?不怕谢老板又给你拎走廊站着?”

陶冀无语了,翟深这个病人,和普通病人不一样,他天生少了点柔弱。

两人去换了身衣服,踩着点进班级,还算是顺利,翟深摸着药盒眯着眼找了服用建议,掰开两粒药丸塞进嘴里。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扩散,他才想起自己忘了喝水,只能拧巴着一张脸找水喝,也就这会儿,他才结结实实明白高烧让他有点反应迟钝了。

混了两节课后,翟深终于扛不住药效,趴在桌子上睡了,陶冀回头多看了几眼,有点担忧。

等第三节自习下课,陶冀立马站起身,准备推醒翟深送他去车上,就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陶冀,数学老师找。”

数学老师出了名的话多,去了后一时半会儿就走不开了,陶冀迟疑了片刻,见班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除了几个速度慢的女生,也就剩下慢条斯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裴征了。

裴征再柔弱,总好过那些女生吧,况且男女授受不亲,防止整出幺蛾子,陶冀忙叫住已经离开座位的裴征,“裴征,你等下。”

裴征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陶冀。

“你是不是要走正门出校?”陶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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