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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容颜清隽，只是常年木着脸，加上又是太监身份，总是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此时这么一笑，却是温和又俊秀。

沈九轻声道：“皇上既然已经下决心要封常宁侯为王了，那这圣旨早一天下晚一天下又有什么区别呢。”

皇帝斜眼看向他：“怎么，这圣旨你想去传？”

沈九：“回皇上的话，奴才想亲自把圣旨送到常宁侯手里。”

皇帝喝了口茶，然后冷下脸道：“朕看你这是想蹬鼻子上脸，去看你那外甥去吧。”

沈九温和道：“多谢皇上。”

两人说话时，萧忌就木木的站在一旁。

他能知道什么呢，他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

沈九和萧忌一起出宫看顾宴，两人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而是穿着随意，只带了几个侍卫和太监。

侍卫和太监都是沈九这边的人，萧忌对伺候他的人都没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信任。

一行人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出了宫。

到了顾家，萧忌看着紧闭的大门道：“咱们是直接进去，还是敲门？”

“顾侍郎是朝中重臣，四皇子既然来拜访，还是敲门的好。正所谓先礼后兵，总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你说的后面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我听不懂。”萧忌仗着自己如今是小孩子身份很不客气的说：“敲门就敲门吧。”

沈九神色不变，示意自己身边的人敲门。

***

那厢顾宴晕晕乎乎的，他又饿又冷浑身还疼。

他觉得顾家这群人就是想把他给弄死，一直找不到借口，所以用家法的时候特别用力。

他这么小的年龄被狠狠打了十大板。

不过他够硬气，被打晕了都没有承认是自己推得顾顺下水。

只是顾老爷子发话了，把他关在祠堂里不准出去，知道他承认错误。

他们并没有关顾宴太久，因为顾怀忠回来了。

他不知道顾家二老和黄氏怎么对顾怀忠说的，总之顾怀忠把他从祠堂里抱出去时，那是一个满脸羞愧，他开口跟顾宴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知道你不喜欢顾顺，可你怎么能把他推下水呢。”

顾怀忠嘴里满是失望，脸上却满是心疼，他道：“以后不要这么做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彻底毁了。皇上要是知道他给四皇子指了这么一个伴读，那皇上的脸往哪里放？”

顾宴一直没有吭声。

所有人都认定他推了顾顺，可他不认。

就算整个顾家都逼迫他，那他也不承认。

这些天他也看出来了，沈九是真的很疼他，所以他可以等，等沈九来救他。

当晚他还起了一次高烧，顾怀忠一直在陪着他。

期间黄氏也来过，劝顾怀忠回去休息，说这事也不怨顾宴。

顾怀忠没有听黄氏的，一直陪着顾宴直到他身上的烧退下才松了口气。

早上顾怀忠上朝时命人给顾宴煮了粥，但顾宴没有喝。

服侍他的人也不是非常尽心，看他不想喝也没有劝说。反正顾怀忠询问起来，她们也有话说，顾宴自己不想喝，她们又能怎么办呢。

顾宴趴在那里，他想自己实在是太小了，如果是真正的顾宴在这里被人这么打，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顾宴强迫自己睡觉，睡着了，也就不知道饿也不知道疼了。

迷迷糊糊中，顾宴听到了门口吵闹的声音，他歪了歪头看向门外，然后就看到门被什么人给一脚踹开了。

顾宴心道，是沈九来了吗？

心念刚动，走进来的是小萝卜头萧忌，萧忌身后跟着沈九。

顾宴眨了眨眼。

萧忌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凄凄惨惨的模样撇了撇嘴：“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惨？”

顾宴忍着疼干咳两声，他望着萧忌又仰头看着沈九：“他们都说是我推了顾顺，可我没有。他们打我，我也没有承认。”

事到如今，先告状。

忍着痛说完当时发生的事情，顾宴又小声委委屈屈的说道：“我好饿。”

“他们打你还不给你吃饭？”萧忌愤怒道。

顾宴没有回答。

站在一旁的沈九轻笑了下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没承认，那这事得好好审审。幸好，我对审讯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