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

那老头先开了口,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他的目光牢牢地定在宁淮的脸上,直到宁淮别开自己的脸。老头走上前,抓住宁淮的臂膀,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确定地点点头:“没错,就是九殿下啊!”

宁淮的眼神躲避,后退了一步。

老头抓着宁淮,感慨道:“九殿下难道忘记老夫了,老夫是...”

“钟夫子,”宁淮收了手中的刀刃,顿了顿才继续:“或者说现在已经是钟祭酒了。”他的脑中似乎回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好的,不好的,直到记忆中的一抹红把他的思绪拽了回来。

钟夫子摇摇头:“当年出了...那些事后,国子监日益腐朽。老夫便辞去了夫子一职,明里山川各处游历散心,暗里却是为了故人之求来寻你。没想到,真能在此处再见到九殿下。”

“已经没有什么九殿下了,我随母姓,以后只有白九。”

钟夫子看着宁淮果决的侧脸,不禁叹了口气。当年的事他算是知情人,所以完全能够理解宁淮的选择。

“殿..白九啊,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在此地当个乡野村夫也没什么不好。”宁淮漫不经心说着。不知为何他说这句话时,脑子里浮现某猪端着饭盒的身影。

“这怎么行!你可是天家血脉!”

钟夫子刚要爆发,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和咳嗽的声音,只能生硬地将话戛然而止。

沈懿带着村医走到自家竹舍前,正好听到钟夫子慷慨激昂的一声“天家血脉”,连忙咳嗽一声。她回头看向村医,见老迈的他一脸茫然,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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