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中一开始有人不乐意来,觉得市一中的文弱秀才肯定要拖后腿,现在看来恰恰相反,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跟着段醒混。

段醒接过水把手洗了下,然后才洗的脸。

愣是一口没喝。

魏笠远站在段醒对面,有些担心:“段哥,有事没,他们……”

“防着点,下次别帮我了。”

“说什么呢段醒,不把我们当兄弟是不是?”魏笠远就不乐意听他说这种丧气话,但看着他顶着一脸伤的颓样儿,又说不出什么狠话了。

段醒也不说话,靠着墙缓缓地坐了下去。

半晌,他对魏笠远旁边那人说道:“帮我去右边岔道头那儿叫下陈衫,就说我今天不回家了,让他别等我,自己走吧。”

“好。”

魏笠远也遣散了剩下的人,给了笔钱让他们自己看着去玩儿。

魏笠远家有钱,这点数目对他来说跟闹着玩儿一样。

段醒不做声,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

魏笠远试探的开口:“段哥,刚刚怎么打的那么狠?”

段醒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

他的眼尾隐隐作痛,左边的脸颊也生疼,嘴角还跟被剪刀剪了一下一样,嘴里也全是血腥味。

“魏笠远,”段醒猛地休息下来,有气无力的,“去帮我买瓶水。”

“行,你在这坐着别动。”

“嗯,我不动。”段醒垂着眸,强压下那股反胃的感觉。

刚刚和朱文莫打架的时候,那傻逼没少用脚在他身上踹。

目送着魏笠远走出小巷,段醒收回了目光,视野逐渐出现叠影,眼里可见的光亮也逐渐暗了下去,他感觉一阵风刺进了骨头里,连冷战都没来得及打,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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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眠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一阵虚浮的感觉涌上来,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林诗潮见她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许眠摇摇头,“就是忽然心慌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林诗潮问她:“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

“也许吧,我吃好了,先去趟卫生间。”许眠说着,起身往卫生间走。

林诗潮看着许眠离开,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许眠上完卫生间,接到了许母的电话。

“妈妈。”许眠戴上了蓝牙耳机,在洗手池前洗了两遍手。

“眠眠啊,通知什么时候放假没,这都快十二月了。”

“十二月二十九号考完最后一门,考完就可以回了。”

“那快了,你声音听着不对啊,学校有人欺负你?”许母很快就察觉出女儿的情绪不对。

许眠叹了口气,“没有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提不起精神。”

许母安静了一下,忽然语调上扬的哎了一声,许眠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嗯了一声。

“刚刚楼下叔叔阿姨着急忙慌的出去了,我听说啊,是他们家儿子进医院了,打的120,我都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了。”

“谁,段醒?”许眠感觉自己的右眼皮又跳了一下。

“对,你说他们家那小子,好不容易考到市一中也不知道好好学,天天跟那群社会上的人混,据说一身伤,是打架打的。”

“你哪来那么多听说据说,这传言传着传着就变了,别听风就是雨。”许眠忍不住反驳许母。

许母也不愿意:“他们家那孩子一直都叛逆,这大家都知道,而且这小孩又不是第一次打架被人知道了,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许眠抿了下唇,心想也是,她自己都撞到过好几次了,而且对方还有电棍这种东西。

这传言头一次这么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许眠默默叹口气,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没再操心段醒的事。

真要出了什么事,也只能说……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所有后果都得承受。

在邻居里的同龄人里,段醒的高中考的是最好的,人也是最不好惹的。

从小就不和他们合得来,她也没必要再去同情一个自甘如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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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醒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就是挂点滴的药瓶。

他活动了一下没有扎针的左手,动作很轻,但依然吸引到了窗边的人。

“畜生东西,我养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去打架的!”

段醒看过去,就见段浒一脸怒意:“丢脸玩意儿,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他妈把你生下来了!”

段醒的右手忍不住握拳,结果掉针了,输液管一下回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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