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郑嘉妍瞪大了双目。
她喃喃道:“你竟如此不情愿?”
苏梨琬苦笑:“我一介女子,长在父母膝前,蒙家族荣光得以过活,不期据此攀附权贵,只望能寻到机会报答父母养育、兄长庇佑之恩。瑾王妃是我从未设想的,也不敢高攀。”
郑嘉妍听得出她的话外之音,若是圣旨下到,苏梨琬抗旨不遵便是大祸,她却提出圣旨尚未下达,意味着她自己尚且有机会拒绝。
郑嘉妍不由得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她似是有感而发,叹道:“没想到你看着柔弱,内心却刚强。我若是有你一半的勇气就好了。”
苏梨琬之前初次见到郑嘉妍时,对她有种熟悉但含糊的印象,等到她姑母郑贵妃在龙舟赛上对她出手,苏梨琬才回想起关于郑嘉妍的点滴记忆。
郑嘉妍上一世入了太子府,成为太子侧妃,李洵登基之后被封为容妃,李洵死后,郑嘉妍身居后宫,自请削发出家,到了京郊的古禅寺修研佛法,再不过问凡尘世事。
苏梨琬听她怅惋的语气,似乎也是身不由己。
她好奇道:“郑小姐也有烦恼?”
郑嘉妍听到她的问话,陡然回神,她几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摇头:“我只是觉得咱们虽然衣食无忧,但婚姻却无法自主,有感而发。”
苏梨琬知道二人并不是什么亲友,交浅言深是为大忌,她于是收了话题,转而说起另一桩事来:“或许今日能够在跑马场练习御马呢。”
郑嘉妍也有意揭过去,顺着苏梨琬的话接着说道:“是呢,我不曾上马,不知先生会不会教的详细些。”
苏梨琬想起自己前一世被冷面无情的骆青晖教授骑马的过程,内心波动:“据说能够御马骑行的人,都要经过一番苦练,不过也有人说成与不成,还要看马儿是否与自己默契。”
“苏小姐说的正是。”
自东面走来三人,宗家姐妹及郭芮,方才出声的便是宗文卿。
经过多日的骑射课学习,几个小姑娘间的情谊比起之前的针锋相对要好上许多,宗文卿和苏梨琬的关系尤其改善明显,倒是宗文丹与宗文卿愈发生分,今日相伴而来,不过是因为两人身处同家。
宗文卿几人走近,苏梨琬和郑嘉妍就立刻起身。这小亭显然不够所有人坐下聊天,看时辰应该不早,晋王府也该派人来接她们了。
几人相伴着走去约定地点,果然晋王府的马车停在那处,众人上了车,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李姳和郑絮平的身影。
苏梨琬倒还好,宗文卿却有些不耐烦,她伸出手掀起车帘询问车夫:“不若我们即刻赶去晋王府,留下一辆车等她们。”
车夫也是如此想,县主和二公子还等在府上,他们已经晚了时辰,不仅这几位小姐等的不耐,他们更是提心吊胆。
于是车夫立刻点头答应:“是,就依小姐所言。”
他立刻下车,去到前头与另一位车夫沟通,最后商议请另一辆车上的小姐们都坐到这辆车上,虽然人多了一些,但晋王府的马车宽敞,稍稍挤着便也坐下了。
车夫坐在车前,对车厢内说道:“请诸位安坐,我们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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