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父母吵起来的导火索,就是因为水泵停下休息时,夏母认为一个小时就够,希望丈夫拆开水管,从自家瓜秧根部区域扫一个来回,一解燃眉之急。

可是夏父却以机器休息不够为由,坚决不开,最后母亲退而求其次,要半小时,还是被拒绝。

于是,母亲韩秋气得一边哭着从水池打水,一边指着丈夫破口大骂。一向脾气暴躁的夏久新,难得一次的没有跟着上头,自始自终窝在门口阴凉的石阶上,默默抽着烟。

就在这样既忙碌又复杂的农家生活中,过了大约四五天,姑父宁耀军终于在这天中午登门造访,这次他打扮的西装革履,连陪伴了两三年的捷达都焕然一新。

自从中考一鸣惊人后,夏雨的人权自由也宽松起来,但也仅仅只是宽松,这几天夏雨表现虽然还算尽心,依然不如以前那般安心沉气,夏父夏母偶尔说教也是不少。

而作为宁家蜂窝煤厂的大老板,宁耀军的态度却截然一变,没了中考前的不咸不淡,也少了中考后仍旧长者的怀疑,再见到夏雨后,直接嘻嘻哈哈的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的说着好听话。

甚至连接待他的父母都觉得辣眼睛,没办法,这段两人虽没有见,但电话遥控一直进行。

宁耀军这次在陕北呆了一个星期,连续转了好几个地方,也伙同他多年的铁大哥赵重阳,按照夏雨的安排,去了一些地方进行踩点和暗访。

宁耀军接到夏雨电话时,正准备离开榆林,在这之前他已经去过一趟神木、鄂尔多斯,虽然也有大的收获,但也是游山玩水,见识风土人情居多。

侄子突然来电,问他具体坐标地址时,宁耀军还觉得荒谬,侄子没去过陕北,能知D县以上的名字就已经算博学,怎么可能具体到街道镇。

无奈告知后,结果侄子对那边情况如数家珍,虽然得知侄子有一份地理图,但他踩点过程中,当地一处名不见经传的村落,村子里几处煤矿的名称、方位侄子都能讲出大概。

最可笑一件事,他来到一处叫梁家淖的镇子,镇子外有两处分叉口,大中午天气炎热,野外荒无人烟,山头错综复杂。

他顶着烈日,顺着侄子通话指示,找到一处山坳,山坳下一片广袤的废弃煤田景象。

下山坳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可等他自主回去时,才发现路途有多复杂多变。没有任何悬念,他迷了三次路,给侄子也打了两次电话,这才从那片山坳里走出。不然四十多岁大男人,还真得交代在那片荒僻的山道。

回去后,宁耀军越想越不可思议,他第一次去那地方,但至少是成年人的身临其境。侄子可是孩子啊,夏家连襟家教比自家还严,侄子绝对没去过。

一个半大的孩子,到底是如何妖孽,仅仅通过口述方位和所谓的地理图,就能精准找到目的地?

他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想不通,不过这都不怎么重要。再见到侄子后,宁耀军不自觉客气和敬畏起来,通过那次山坳之行,他隐隐感觉,自己将要摸到一条快速获取财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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