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西边的金帐。
与东边门可罗雀相比,西边门庭若市,不少贵族排队求见,但都被告知堇元君皇方才以血侍神,暂时需要休息,不便见客。
被拦在帐外的贵族们都在心里疯狂腹诽,堇元君皇就滴了一滴血,需要什么休息?人敬也君皇可是失了一半的血,结果什么都没捞着呢。
不过他们不敢公开抱怨,毕竟谁也没料到厉堇元会在款神节中途扭转乾坤,而他们前段日子着实对达丹美拉行宫有所怠慢,因此只有顶着炎炎烈日,干站着请罪。
帐内果香盈人,琳琅满目,款神节上君皇一般会元气大伤,所以宫廷内务事先准备的补给十分丰富,简直是把天下粮仓全部搬来了。
珍馐面前,贺知知没什么胃口,她左等右等没等到小战神的节目开始,忍不住问:“明战怎么还没登台?该不会司徒敬也正拿他出气?”
“他不敢。”厉堇元笃定道,一边给贺知知喂剥好的葡萄。
“可是他今日被你截胡,必然雷霆震怒。在这以前,他稳占上风,今天之后,他开始居于劣势,怎么会不急?狗急了跳墙,人急了,什么风度和底线都荡然无存。”贺知知担忧不已,恨不得把小战神直接从对面强行抢过来才能安心。
“放心吧,他既然居于劣势,必然更加小心谨慎,以免遭到弹劾。明战身边有血鹫,他不敢触怒兰泊的信仰。”
“血鹫?”贺知知细细一想,也明白了厉堇元的良苦用心。
“我本以为今日血鹫饮了你的血,你必然成为真正的君皇,可是看那些贵族们的暧昧态度,似乎仍未打算彻底得罪司徒敬也。”贺知知悠悠看向帐外,那些贵族虽然在等厉堇元的接见,却又鸡贼地命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去东边的营帐陪着雅丽王妃,这样两头都占好。
“因为司徒敬也还有一张王牌在手。”厉堇元沉声道,“那就是他带回兰泊的教女王妃!”
众贵族虽然觉得凭才能而言,司徒敬也不如厉堇元,但是又对教女王妃念念不忘。
谁都知道,得到了教女,几乎等于占尽了未来的先机。
“高雅丽是假的教女。”贺知知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因为真正的教女是她。
“可是她能以假乱真。”厉堇元叹一口气。
“如果我们对兰泊大众说出真相呢?凭我们在兰泊今时今日的影响力,司徒敬也无法轻易地反驳我们是胡言乱语。”贺知知思索后道,可刚说完,她就微微地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刚才的说法,太天真了。
厉堇元赞同道:“的确不可行,那样司徒敬也失去了所有倚仗,完全就可以破釜沉舟,向全世界暴露你才是真正的教女。到时候又会吸引许多血雨腥风。”
厉堇元其实很满意现在有高雅丽这个替罪羔羊,替贺知知挡了许多明枪和暗箭。据他所知,高雅丽身边的侍卫数量是司徒敬也这个堂堂君皇的数倍,占据了整个王宫侍卫的十之七八,整个兰泊上下都在提防着有人会劫走他们得来不易的教女王妃,并且在抓紧修建供养龛的进度。
现在,双方其实是相互制衡的状态。
司徒敬也知道厉堇元方面不会点破高雅丽是假教女,厉堇元也知道司徒敬也不敢告诉大众贺知知才是真教女。
他们的胜负博弈,需要落在别处角力。
“可是司徒敬也身边有教女就立于不败之地,我们偏偏没办法在这点上针对他,那岂不是束手无策?”贺知知不禁十分气馁,这样一看,一家人团聚相认的日子遥遥无期。
她一向智计过人,从未被方方面面掣肘得如此挫败过。
“王妃莫急。”厉堇元将她揽入怀中,以手为梳,替她一点点梳开打结的发尾,耐心安慰,“我们已经在兰泊了,一家三口的距离已经在一起了。看,明战已经登台了,是个英俊的小男子汉,遗传了你我全部的优点。”
此刻,忽略嘈杂的声音和多余的人群,这是一家团聚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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