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知镇定自若地继续缝衣,淡淡道:“重伤最容易掩盖真容,十有八九是替身。”

她缝完最后一针,展了展衣服,看着赛铃夫妻百般复杂的面色,笑:“你们放心。我不是不接受现实,故意装作坚强。而是我知道的……”

贺知知闭上眼睛,嘴角依旧挂着一丝笃定而温柔的笑意:“厉堇元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必然当我的鬼丈夫。这段时间我每天好吃好睡,他没有入梦过。他一定活着的。”

赛铃和哑巴对望一眼,目光里俱是震惊,真不知道该说贺知知疯了还是没疯。

但窗外忽然狂风大作,赛铃也忽觉腹痛,竟然真的要生了。

哑巴初为人父,阵脚全乱。

倒是贺知知有条不紊地吩咐他去拿床脚的产妇包,去请她约定的产婆,还有厨房里每天保温的热水。

赛铃的孩子最终平安生产。

连产婆都说,这是她见过的准备最全面的一次生产,连剪刀都细心消毒好,放在最顺手的位置。

赛铃和哑巴只觉得又受了一次贺知知的大恩,两人一致请贺知知给孩子起个名。

贺知知说:“你们夫妻二人总是饮水思源,这孩子就叫思源吧。”

赛铃忽然大哭:“夫人你不要藏着掖着了,你明明就难过就哭出来吧。”

贺知知愣住,她心情平静还带着些迎接新生的喜悦,怎么忽然就被认为是难过了?

后来想一想,赛铃这傻姑娘估计是把思源当成思元了,思念厉堇元,以为她不经意间真情流露了,也罢,将错就错吧。

贺知知想了想没过多解释,还是让产妇好好休息为重。

又过了一段时间,思元满月了。

满月宴在村长家办。

哑巴不会沟通,赛铃又在做月子,还是贺知知出面办得井井有条。

这天老村长喝了不少酒,酒后找贺知知说掏心窝子的话:“贺夫人,你在咱们这也住了些日子了,那我就直说,厉少帅对我们全村有恩,三生难报,以后我们村出海的渔获以及珍珠珊瑚,二分之一全部属于您,是您的私产。您想拿着这笔钱离开做生意或者开始新的生活都可以,但如果住惯了,想在这里安定下来,我们全村最好的小伙子都任你挑!”

贺知知心中感动,拒绝了村长的好意。

但满月宴结束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以帮忙提礼物的理由进了贺知知暂居的家里。

那人的侧脸极像厉堇元,这也许是老村长想让贺知知有个代替品,但终究是皮像神不似。

贺知知当然下了逐客令。

半夜时,她睡得正迷蒙之际,忽然觉得有一双长满粗茧的手摩挲着她的腰部,大胆而炽热。

月光透入窗内,那张厉堇元的脸格外晃眼。

贺知知一下子惊醒,恼羞成怒地想村长送来的人也未免太大胆。

“滚!我不需要你伺候!”

那人的眉眼却笑了,笑容里还带着七分促狭的痞气。

“若我就想伺候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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