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玥说完,看殿内众人更加好奇,略带恶趣味地说道:“兵部尚书张大人,应当对此法有兴趣。”

在场姓张的太多,是以他在前面加了官职。

殿内众人皆是有些咬牙切齿,这父子两怎么一个德行,就不能大大方方说出来吗?

不过考虑到他们的地位,这话还是埋在肚子里比较好。

此时,小册子已经传到了兵部尚书的手里,他也是快速阅览完了上面的内容,随即带着三分自嘲开口道:“看来,我兵部也只能支持叶姑娘了。”

这张大人虽然地位也不低,但比之前两位就大有不如了,当即就有人开口道:“张大人,这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你倒是说说啊。”

张大人摇了摇头,开口道:“还是由叶姑娘为大家解惑吧。”

众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叶月桥。

天子在上方淡淡开口道:“不必了,此事事关重大,少数的几个人知晓即可,诸卿若是好奇,大可来问朕。”

天子话一出口,坐在最前方的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他们是有资格向天子提问的,至于没资格提问的,也知道此事涉及机密,知道的越少越好,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疑惑。

叶月桥递上去的东西其实很简单,这个时代,一般传令就是直接写在纸上,让传令兵去送信,聪明点的,还知道用醋来写,拿到密报的要在火上炙烤片刻才会显现字迹,而叶月桥写在册子上的办法,是用暗语传递消息。

也就是后世用烂了的数字传信,随便找一本书,第一页第一个字,就是零一零一,第十页第十八个字,就是一十十八,一大串数字,组合起来,就能成为一句话,不知道这密报采用的是哪本书,根本无法破译。

这方法,要弄懂不难,谁都可以使用,天子也是顾虑到这一点,才果断选择了保密,既是为了防止别国效仿,也是防备着朝中大臣。

他可不想给内侍监增加监管难度。

见殿内众人不再追问,天子淡淡开口道:“叶月桥,你方才说三件大礼,如今还只有两件,眼下你两手空空,这第三礼,又当从何而来?”

“陛下莫急,这第三礼,在臣女脑中。”叶月桥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臣女有一篇无双策论,愿献于陛下。”

“哦?”天子眼前一亮,策论,可不是随便读过几本书的书生就能随便写得出来的,“你且诵来。”

叶月桥一拱手道:“这策论,名曰《马说》。”说着,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念诵,“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一篇《马说》两百字不到,叶月桥抑扬顿挫念了半刻钟,等她念完,殿内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他们不是没有听过策论,大齐建国三百载,比之更好的策论也不是没出过,只是这叶月桥一介女子,竟有如此才能,让众人心中有些吃惊罢了。

惊讶之余,也有一丝淡淡的悔恨,徐子期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当年,应当再诚心一些才是。

若是当年没那么快放弃,或许今日站在殿中的,就是自家的子弟了。

这篇《马说》,叶月桥可不是瞎准备的,一来,它有劝谏天子珍惜人才的意思,二来,她想隐晦的表示,自己就是个人才。

这样做,也是为了之后投奔定王稍稍做些铺垫,她是去当幕僚的,没点真才实学,还真不好开口。

一篇策论念完,天子微笑道:“李爱卿,今日,可是你输了。”

这李大人倒也不负清流之名,闻言大笑道:“能听得如此奇文,老臣自是心服口服。”

说罢,他朝向叶月桥一礼道:“今日,是老夫老眼昏花,老夫向姑娘赔罪。”

他不再轻蔑地称呼叶月桥为小丫头,而是改为更加尊重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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