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是被蝉鸣活活吵醒的。

屋外的蝉叫的实在是太欢了“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就像在耳根前似的。

在这种风格显著的民宿内,住在门口就会是这种现象。

但是林深也不后悔住在里头虽然安静点,但实在不方便他出门不方便出门就不方便找允老师,不方便找允老师那还不如听知了叫呢。

林深悠悠转醒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有些软就像昨晚不是去泡了温泉而像是跑了三千米似的,双腿发软浑身发颤。

他揉了揉眼睛,出奇的他感觉左眼舒服了很多,不再那么干燥发酸了应该是过敏好点了吧,林深没有多想。

结果,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却对上了一张无辜奶狗脸水汪汪的琥珀色眼眸就离他不到二十厘米,褐色的短发、呆萌的表情。

“”

这带来的视觉冲击简直不要太强烈,以至于刚刚睡醒,脑袋还不太清醒的林深差点一拳打过去。

往后闪的同时才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

“程迷,你干什么?还有你们?”林深说完这句话,诧异至极的望着程迷,又望向了与他同时看过来的蓝桉黎宇宸他们。

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一觉醒来,大家都看向了他?

阿米:“深深昨晚你干嘛去了?”

听见程迷这么说,林深愣了愣。

沉闷的脑袋因为程迷这句话豁然清醒,昨晚的记忆如雨后春笋般从脑海中慢慢复苏。

他想起来了!

他昨晚去泡了温泉,遇见了允老师,然后摔进了温泉里,本想和允老师一起泡温泉,但又因为尊重允老师的意愿,所以折返身子准备上岸,然后允老师又心软的把他叫了回去。

他欢脱的像条摆尾鱼,立即转身往回游,结果水温不知为何却突然上升,再之后他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拱了他一下。

再然后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了,隐约中好像是到了允诺程的面前。

两人近在咫尺的对视,允诺程环着他的腰,喊着他的名字,而他搂着允老师纤细冷白的脖颈,身体上浮的过程中几乎快要贴在了允诺程的身上

天啊,这是真的么?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能忘!!!

然后呢,然后呢,两人发生什么了吗?他怎么还记得有黄鳝游在他们周围呢?

想起黄鳝,林深一惊,下意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后面某个隐秘的部位。

嗯好像有点涨,有点酸,还有点疼?

嗯???

靠!他难道真的被!!!

那允老师呢!!!!!!

林深震惊了,倚着脑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妄图能多想起来一些。

可是记忆像是被什么东西遮蔽住了,想是能想起来,但总是断断续续的不连贯,就像是喝醉了酒,断篇又没完全断篇。

林深那个着急,不亚于读读到关键,看片片看到高潮。

“深深?”阿米又疑惑的问了一声,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你昨晚是被苏哥送回来的,很晚才回来,回来就睡觉。你到底干嘛去啦,为什么会碰到苏哥。”

蓝桉也盯着林深,背对着摄像头,目光充满了疑惑还有审视,就像是想从林深的身上看出来什么花儿似得。

“没干嘛,泡澡啊!”林深当然看见了他们探索审视的目光,不禁有点烦。

他干什么关他们什么事,老盯着他干什么。

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变了,嗓子也不像那几天那么疼了。

难道是他的嗓子好了?这什么药泉啊,这么有效,医生说他嗓子至少要养半年的啊。

随即不解的摸了下脖子,突然摸到了一块冰冰凉的硬物。

又顺着摸了一下形状。

“!”

这个感觉

林深一惊,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看看脖子上是什么情况,低头的时候却看见自己的被子里面居然还裹着允老师的毛毯?

熟悉的厚度,熟悉的香气,熟悉的触感。

毛毯经过一晚上的蹂躏,已经被他抱在了怀中。

天啊,他居然抱着允老师的毛毯睡了整整一晚?他为什么会抱着允老师的毛毯?那允老师呢?

难道

脑补画面逐渐跑偏,越来越偏。

他总感觉昨晚一定干了什么事!

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功成名就、抱得美人归。未穿书以前他早已功成名就,可是他当时根本不懂爱,所以后者一直没能实现。

难道说,他昨晚实现了?可偏偏他忘了?!

可是为什么后面疼得人会是他啊!

林深凌乱了,咳嗽了一声,收敛了一下自己放浪形骸的表情。

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是个痴汉呢。

倒不是怕有损形象,毕竟追老婆嘛,害羞还怎么追。

要脸和老婆只能选一个,那他一定选老婆!

追美人不要脸,就不要脸,怎样。

林深扯过衣服囫囵穿上,飞速下床,挤到镜子前一照。

世界都安静了。

大脑都不转了!

“昨晚你回来的时候就带着这个了。”

阿米知道林深突然沉默是因为什么,“你坐着允老师轮椅回来,苏哥啥话都没说就把你搁床上了,直接扯过被子盖上,还让我们不要打扰你。”

“所以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啊,为什么会坐着咱老板的轮椅?又为什么会带着这个有点像是项圈似得蛇型锁骨链,你不是怕蛇吗?”

好问题。

林深也想知道。

可他就是想不起来,还有脖子上的这条银蛇是怎么回事啊?!

盯着镜子中自己脖颈上的银色小蛇,林深仿佛觉得那条蛇好像已经活过来了一般,连着整条项链形成了一条真正的银蛇,环绕在他的脖颈上,蛇身冰凉的表皮摩擦过他的肌肤,猩红的信子嘶嘶的舔舐过他脖颈上的动脉

浑身上下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麻的他浑身发软。

这种感觉就像你害怕某种生物,比如多足的虫子,蟑螂蜈蚣蜘蛛钱串子结果你不但无法远离,还有人将它们拴了根绳子挂在了你脖子上,就让你看着它们在你脖颈上爬。

那种密密麻麻、如影随形、挣不开躲不掉的惊悚,只是让深哥大脑停转已经很不错了,换成别人,可能直接就过去了。

林深觉得他自己也离过去不远了。

而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高度紧绷的林深一个反身,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差点把他扔出去。

而那个人反应更快,被林深钳住手腕的一刻便一个转身顺利挣脱,立即闪到了一边,那速度就像是安了翅膀似的。

在屋内的众人都是一惊,也不知道是惊林深的爆发力,还是惊苏雀的灵活度。

没错,刚才来人正是苏雀。

他昨晚惶惶不可终夜了整整一晚,抱着小浣熊干吃面都睡不着了,翻来覆去都是昨晚老板抱着林深的画面。

那场景那叫一个激情,那画面那叫一个疯狂,满池激荡的温泉水都没有两人激烈。

苏雀彻底睡不着了。

今早一起来就赶紧来找林深,主要是为了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又或者记得昨天多少事情。

虽然遥想到老板和林深昨晚一定很激烈,但是苏雀也确信神一定抹去了林深的记忆,他绝对不可能记得。

耳鬓厮磨之后就抹去所有的记忆与美好的温存,真不愧是黄金巨蟒冷血唯神能做出来的事儿,真得有够残忍!

果然,苏雀来了之后正好看见林深惊恐的照着镜子,注视着自己脖颈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造成的斑驳红痕,以及其上莫名多出来的蛇形项圈,表情茫然不知所措。

一看就是失忆了。

这才放了心,随即拍向了林深的肩膀,结果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众人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连跟着苏雀一起进来的经纪人化妆师们都愣住了。

苏雀佯装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尴尬:“都齐了啊,那正好准备吧,一会儿就开拍了。”

林深还在凌乱,注视着脖颈上的一切,一阵阵的怀疑人生,苏雀悄无声息的踱到了他的身边,不乏问候道:“林深,你没事吧?”

林深木讷式点头。

苏雀:“”

虽然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但万万没想到林深真得会这样怕。

不过,不怪林深这样,就连苏雀想起来都阵阵后怕啊!

昨夜之事,除了林深这个当事人,他这个收拾残局的旁观者都春梦了无痕了整整一晚上,他都很久没有开过荤了,上一回斗鸟还是一百年前呢。

越是压抑,沸腾的时候越是剧烈,他们做神的,他还能不了解么。

林深现在还能喘气,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而林深这边,已经在造型师的授意下换上了一件白色宽松衬衫,木纳的就像是蔚雨手里精致的瓷娃娃,化妆刷在他的脸上哗哗的扫过,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到最后蔚雨都跟着担心了。

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过。

瞳仁中那个惯常强大的深哥此时正稳稳的坐在床沿,白色的宽松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他纤细白嫩的脖颈,以及其上冰冷的蛇形项圈,下身是黑色牛仔裤,一双匡威经典款板鞋。

领口微敞之间,银色的链条搭配着蜿蜒的小蛇系在纤细的脖颈上,像是某种烙印,又像是一种所属物的证明。

林深归神所有的证明!

林深思索不已。

他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都在回忆昨夜,妄图唤醒记忆。

刚才蔚雨帮他褪下外衣的一刻,突然就又让他想起了一点有关昨夜的记忆

他身上的衣服扣子有些别扭,蔚雨解了半天,浪费了一会儿时间,所以脱衣服的时候就显得有些着急,拉扯晃动之间,他猛然回忆起昨晚好像也有这么一段。

迷雾中的脐橙式,谁坐在谁的身上,水里有什么东西再乱动,震得自己也跟着稳不住身形,晃晃悠悠之间,他环紧了允老师的脖颈,温热的泉水因为游动的鱼儿,激荡起了一片片的水花

那奇异的触感到底是什么啊,他到底坐在谁的身上啊?是允老师么,坐在哪里啊为什么感觉那么的奇怪?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是他在上啊!!!!!

越是快想起来的时候,越是想不起来,那种感觉真是磨人的紧!

蔚雨站在林深的面前抓起了头发,越是注视着神游的林深,越是担心,担忧的看了看苏雀,后者抿了抿唇,那叫一个无奈。

“林深,这项链是允老师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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