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她的脸色变恢复了不少。
裴云彻捂着额头,轻柔眉心,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失控至此。
傅知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裴云彻已经不见了,只有青萝守在床边。
“殿下呢?”她明明记得她和殿下......他走了吗?何时走的,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殿下有事出宫了,沐白在外面守着,娘娘若是累,便躺下再睡会儿吧。”
“嗯。”应了一声,她又昏睡了过去。
其实裴云彻并没有出宫,只是换了一身衣裳,带着近卫军去宫门口等着。
近卫军有些不解,一个远嫁的和亲公主,即便是正宫嫡女,也不必太子亲自迎接吧?
但是太子的命令,谁敢不从呢?
远远的,公主的马车一路不顾街上行人,横冲直撞而来。
裴云彻轻蹙眉心,还是这般跋扈,想来人的性情,并不会轻易的改变。
回宫的队伍很长,长得裴云彻只能看到队伍的末尾,隐约有一口黑色的灵棺。
“本公主何德何能,能请得动堂堂太子亲自来宫门口迎接?”
长公主从马车中优雅的探出身来,她的贴身婢女芙蓉,顺势伸出手去扶。
见公主想下去,原本赶马车的车夫,立刻跳下去,躬身伏于地上,充当人肉脚蹬。
长公主一席华服,雍容华贵,任谁也无法想象,她是刚从塞北那种苦寒之地逃命回京。
“塞北王妃说笑了,本宫迎接的是先生而已。”
裴云彻已经没了以往的好性子,若不是皇后利用先生之情,又岂能请动他出山?
若不是先生,她裴芸昕又岂能毫发无损的回到京城?
皇后所出,长公主和祁王,可谓是一丘之貉。
“呵呵,太子殿下当真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也罢,爱扶灵便去吧,本公主还懒得替他收尸呢。”
裴芸昕瞧都没瞧一眼身后的灵棺,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宫门,这么多年了,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今天终于回来了。
他们一个往宫内走,一个往宫外走,擦肩而过之时,裴芸昕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而裴云彻,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他的眼里只有先生的灵棺。他要把先生的遗骸送回他隐居的山林,那里才是先生的归宿。
想当年,先生夹在他和皇后中间,左右为难。最终只得退出朝堂,隐居山林。
一代治世之臣,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先生的一片痴心,终究还是错付了。
裴芸昕哪里管这些,当初一个个逼着她远嫁塞北和亲,如今她回来了。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好过。
“长姐。”就在裴芸昕快要踏进宫门的时候,裴云舒骑马赶来。
“云舒。”
姐弟情深的二人,都没有发现,宫墙上,皇后娘娘屹立在那,远远的望着冷文哲的灵棺,泪水滴落。
她抬手轻轻拭去,不让眼泪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
一阵风吹过,她缓缓走下宫墙,消失在皇宫内,幽深的宫殿群中。
最是无情帝王家,身在其中,情之一字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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