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到正厅,就必须要通过这座木桥。

时遇蹲在桥边,抚摸着断裂的木板边缘,看着木板上面因为年代久远而腐朽破损的地方,感受着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心里面忽然有些惆怅。

夜风拂过池塘上的浮萍,绿莹莹的河面波澜顿起。

时遇想起在很小的时候,职业是攀岩家的爸爸带着她登上海拔4000米的辽源山,就遇到过这样的断桥。

当时爸爸说……

“去找一根麻绳,越粗越好。”时遇站起身来,回头看着身后的三个人。“我可以把这个断桥变成吊桥。”

他们可以行动的空间就是前院的荷花池和东西两侧的厢房。

东侧的两扇门都上了锁,但是西侧的其中一扇门却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

这次胡方学乖了,走在最后一个不敢往前冲,生怕再被什么东西乱认作母。

时遇伸出手,搭在挨着门框已经松松垮垮的门板上。

木门的表面已经开始掉漆,露出里面的木头碎屑,推开门的时候,门上面的灰尘扑扑地往下掉,细碎的灰尘拼命的往人的鼻腔里面钻。

时遇伸手挥了挥面前的薄灰,推门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是一间囤积着杂物的柴房。

房间内到处都堆放着横七竖八的柴火堆,还有一些被劈砍地十分整齐的树桩柴,以及一些污水桶。

房间南方还有一个烧火做饭用的煤灶,里面乌漆嘛黑的堆满了各种烧过了的灰碳。

灶炉旁边还有一扇门,说明在门的另一边还有一个房间。

那扇破旧不堪的门上面的裂出了很多缝隙,能透过缝隙隐约看到另一个房间的东西。

时遇站在门口的时候,敏锐的听力让她隐约听到了门的另一边好像传来了哒哒地脚步声,便心头一动朝着胡方伸手:“你来看看对面有什么东西,我个子不够高看不到缝。”

胡方很乐意的走了过来,站在门板后面朝着另一头看。

光线实在是太暗,到处都没有光源,微弱的月光也不起任何作用。

胡方把整个脸都贴在门框上,企图能够用自己的肉眼凡胎,尽可能的看到多一些的东西。

门框搭在门上面,凑近一闻还能闻到来自另一个房间里面过于腐朽的味道。

胡方觉得这个味道不是很友好,有点像臭鱼烂虾等厨余堆积起来时,腐烂而散发出来的恶臭味道,他刚想开口对时遇说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

一只血红的眼睛出现在门板的另一边。

那只眼血丝密布,瞳孔的周边散发着犹如蜘蛛网一般密布的充血,它的眼部周围也有着密密麻麻的眼尾纹,看起来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胡方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忙不迭地往后缩。

“鬼、鬼、鬼……”他哆哆嗦嗦的指着门板后面的眼睛。

时遇嘿嘿一笑:“没想到你还挺招鬼怪地喜欢,每次吓地都是你。”

胡方欲哭无泪:“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去看门缝被吓!”

那只眼睛“开口了”,说话的是一个男性老人的声音,声音听起来苍老之余但也非常的威严。

——“小莲!厨房又没收拾干净!仔细你的皮,一会儿抽你十鞭子看你还敢不敢偷懒。”

时遇笑嘻嘻的看着胡方:“‘小莲’,叫你呢。”

“……”胡方觉得重生实在是太难了,就这样直接死亡会轻松一点。

不过这句话也很好的提醒了他们,门的另一边是厨房,他们下一个要开的门就是厨房的门。

时遇走过去,伸手推了一下门,发现门是被一个大铁链子拴起来的,链子上面还有一只手腕粗的簧片锁。

这种锁在现代已经见不到了,只有在民国以及更早一些的古时候才能见到这种锁。

锁上面还雕刻着四个字,时遇拿腕表的灯光照了一下,发现上面正面写着“多子”、背面写着“多福”。

多子多福。

这是封建时期的人们最希望的一件事。

钥匙眼在锁的侧面,这种锁一般钥匙都很长,时遇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柴房:“找一下吧,钥匙应该就在这里。”

胡方举手:“我有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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