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微暝,慕淮起身的时候,萧之琰已经不再帐内了,而昨天晚上铺在地上的被褥,此刻也已经全部规整地叠好,放在了床上。
慕淮下床,披了件大氅,掀开帘帐走到室外,此刻天色微亮,雾气弥漫在山野间,四处守卫林立,保护营地的安全。
萧之琰呢?他去了哪里?
慕淮有些好奇心作祟,鬼使神差地朝着营帐后绕去,那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溪中怪石嶙峋,溪边立着一人,身姿峻拔,着一席墨袍,袖口云纹腾腾,正是萧之琰。
他目光严肃地在跟一个身着守卫服饰的男子说着话,溪水潺潺,慕淮并不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她站在旗杆后面,一时不知该不该向前走去,于是定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骤然间,一道鹰隼般的目光射向自己,慕淮来不及躲闪,愣怔那儿,直直地撞向了那道目光。
是那守卫突然转头了,他身披铁甲,带着鏊兜,遮住了大半张脸,可那双凌厉的眼睛,却带着锋芒望向自己,直让人头皮一紧。
萧之琰察觉情况,亦回转过身,看到是慕淮,神色一凛,问道:“公主怎在此地?”
慕淮努力维持镇定,讪讪地笑了笑:“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在营帐,出来寻你的。”
旋即,她冲他连连摆手道:“既然驸马有事要忙,我便不打扰了,你先忙就是。”
说完,转身便要开溜,萧之琰却叫住了她:“公主且慢。”
萧之琰同身旁的守卫低声说了几句,让他离开,旋即提步朝自己走来。
慕淮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四周没有守卫,萧之琰的目光像是刀刃一般,寸寸掠过自己面颊,半晌,他询问道:“公主站在这儿多久了?”
慕淮微微转眸,此时要是说自己来了很久,看着他们说了半天话,恐怕她小命都要不保,可若说自己刚来,一点都没听到,以萧之琰那疑心深重的个性,想来也不会相信。
该怎么办呢?可她真的什么也没听到啊。
她吸了口气,对上萧之琰的目光:“我方才站在这儿一会儿了,看到你在跟人说话,便没走过来打扰,不过,这儿溪水声大,你们说话的内容我什么也没听到。”
慕淮全盘托出了事情的原委,既然昨日萧之琰愿意对自己吐露内心,那说明他如今对自己已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所以当下,她选择实话实说,或许更能博取他的信任。
萧之琰沉吟了一瞬,再次开口语气和善了许多:“那公主不想问问臣方才在同那守卫在说些什么?”
慕淮当即摇了摇头:“驸马的私事我无权干涉,再者,若是驸马想告诉我,自会说的,我又何问呢?”
萧之琰略略垂眸,沉吟道:“公主倒是性子洒脱,时辰不早了,一起回营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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