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霜降给自己穿衣,不停地在耳旁唠叨。

“公主,不食早膳对身体不好。”

“公主,现今仍是初春之际,穿得这般单薄是会生病的。”

“公主,再喝碗鸡汤暖暖身子吧。”

......

霜降不停地碎碎念着,李昱无奈地笑。

外头寒露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拿着封信笺,递给自家公主道:“公主,外头有人给你的!”

“谁给的。”李昱接过信,问道。

信笺外皮干净,透着香,定不是席千策那厮。

可除了席千策,还有谁会给她写信呢。

寒露嘟了嘟嘴,道:“奴婢也不知道,那人给了信就要走,奴婢问是谁也不说,只说公主看了信就知道了。”

“蒙着脸,穿得一身黑。”寒露回想道:“不过凭那身形和声音,应当是个姑娘。”

李昱挑挑眉,拆开了信纸,一只浅蓝流苏吊坠跟着掉了出来。

这流苏她认得,毕竟才见过不久,是那把生死说得风轻云淡的女子所佩戴在腰间的。

再看那封信,字迹娟秀,写得整整齐齐。

上头写着:

少主,未时,醉京都墨梅阁见。

是她。

那个看着她时总是淡淡笑着、将生死说得云淡风轻的女子。

亦是那个劝她莫怪莫怨南鹄的女子。

李昱垂眸,不动声色地将信收入衣袖中。

时辰未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从昨夜到现在,她还未曾食过一口粥,只觉饿得慌。

霜降早已将吃食布在了桌上,李昱下了塌便坐在了凳子上用食。

菜品精美,不,不是菜品,而是肉品。

这一桌上,菜寥寥无几,多的全是肉。

看着面前一桌的丰盛菜肴,李昱自然是大快朵颐,这个吃一点,那个也沾一点。

这吃食无忧的日子,便是她的人生一大向往了。

随手夹起一块糖醋鱼,味道鲜美不说,还将甜味和菜品本身的食味自然地融合到了一起,毫不唐突,肉质也是嫩滑。

皇宫里的御厨做菜手艺没得说,也有专门以做鱼为拿手的,如此滋味,她之前还未曾尝到过。

“谁做的,赏。”她嘟囔着道,嘴里还未吃完,又夹起了一筷子。

“公主,赏什么呀?”身后寒露问道。

“还能赏什么,当然是赏银子了。”李昱回道,对着嘴,又是一大口鱼肉。

这话说完,身后却是久久未传来回应声,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李昱感到不对劲,转头看向身后的寒露和霜降,这才发现她们好像在努力憋着什么。

捕捉到寒露唇畔笑意,顿觉疑惑,心中涌上几分不安。

寒露看向她,道:“公主,这是初小侯爷亲自送来的。彼时公主仍在休寝,奴婢便接过先放在后厨热炉上搁着了。”

李昱顿觉懵然,颊边微红。

没成想舞刀弄枪的手,做起吃食来也是能让人醉个底儿。

能让功勋数十转、冠绝京城的少年将侯来给自己做糖醋鱼,她李昱是造什么福了?

莫不是...

李昱托腮想着,难不成自己是他走失多年的亲妹妹?

又晃了晃头,这可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长宁公主后代仅她一人。

可能是上辈子救了他的命吧......

......

食过饭后,李昱倍感满足,摸了摸小腹,吃饱饭,感觉人都神清气爽了,大摇大摆地就走出了门。

想到邻旁的临渊宫,又放小了步子,规规整整了起来,歪头一看,殿门紧闭着,外头就站着一侍卫。

缓步行至门前,拂白见了她,笑着作揖问道:“公主,可有何事。”

“无事,侯爷在否。”她问道。

“回公主,侯爷有事出宫了,要耽搁一阵才能回来。”拂白道。

闻即,李昱轻应了声,道了声谢便自行离开了。

这几日老是不见他,他来找她时,她却在宫里闷着睡大觉。她去找他时,他却有事出宫了。

身后拂白却是心中高兴得很,想着偌大的侯府终于能有个女主子来当家了。初老夫人身子弱,不便操劳过度,府中许多事都是由他们这些手下来打点,天知道他敲算盘敲得几欲想吐血。

若是有了女主子,那这活...

而且,自家侯爷的婚事不仅夫人操心,各高门贵府也是操了心的想把自家女儿往里塞,他们这些手下还要日日冷脸以对那些在初府门口哭哭啼啼想要进去的女子。

若是有了女主子,那这些人...

彼时的拂白傻乐着,他还没想清楚,若是李昱真成了女主子,自家侯爷怎舍得让她来操心这些。

这些活,还得是他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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