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芝的背比原来驼得更厉害了,而五十多岁的她已经是银丝满头,看上去足有六十五岁左右。

她把林川拉到自己的房间里,从床头柜中拿出了一个快掉漆的曲奇饼干铁盒,颤颤巍巍地打开。

林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盒子,问:“这是什么啊?”

“警察同志,我昨天收到了一封信。”王慧芝焦急万分地说着,一边从铁盒里拿出了一封早已发黄的信件,双手递给了林川,“可写信的人完全是在耍流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林川疑惑地接过了信件,可是才半秒钟,信封上的名字又让他笑了起来。

原来这是养父林端明写的,虽然没有看内容,光从王慧芝的话就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两人当年的一封告白信。

“我能看看吗?”林川好奇地问着。

王慧芝连连点头,眼角甚至露出了一抹少女的羞涩,说:“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把他给抓住!上面有他的姓名、座机和工作单位呢!”

林川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尘封多年的信纸,从那反复而又深沉的折痕看,这封信已被王慧芝翻遍了无数次。

林端明的钢笔字写得很不错,虽谈不上笔走龙蛇,但也算是苍劲有力。

开篇第一句就写道:“芝,见字如见面。”

那时候,电话通信费用很高,一封轻柔的信件却承载了一份沉重的感情。

细细往下看,整封信里全是林端明对王慧芝的赞美以及表达爱慕之情,但一句过线的话都没有。

“这没什么啊!”林川用现代的观念扫了一遍,狐疑地说着:“没看出哪里有耍流氓的啊!”

王慧芝急忙坐到他身旁,伸着手指,指着信上的一句话,“同志,瞧!就这句!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林川定睛一瞧,嘴角又露出了笑容。

原来王慧芝口中的耍流氓竟然是林端明抄写的两句歌词,“为何我的心不会死?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林川最后看了一眼落款日期是1990年7月8日,然后将信纸重新塞回信封里说:“我会去了解情况的!”

王慧芝终于松了一口气,嘱咐他说:“同志,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抓住这个流氓!”

林川对养父母的感情并不了解,两人也从未说过,今天在看到这封信之后,才初窥端倪。

王慧芝又把信放回盒子里,在合上盖子的那一刻,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猛然起身,走到大柜旁,又从叠好的衣服下面拿出一沓发黄的报纸。

她的双手微微发抖,报纸哗哗作响,嘴里念念有词,“在哪儿?在哪儿?”

林川发现了母亲的异样,他急忙来到身边。

门外的马沙基、楚沁以及周萍也被发疯似的王慧芝吓了一跳,站在门框外,一动也不敢动。

“林先生,要不我去找……”

还没等周萍说完,林川拦住了她,便走上前去问:“妈,你在找什么呢?”

“小川,你帮我看看。轻工集团第528期内刊号在哪儿?这些字我怎么看着像认识,却又读不出来呢?”

林川愣了,小川两个字已经太久没有从王慧芝的口中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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