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机停好车,陆宴下车再往学校门口走时,季辞已经不在这里了。

陆宴去到学校保安面前,面无表情:“下次她再来,不许给她吃东西。”

保安:“……”

“她来这里做什么?”陆宴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想起自己读书时候,无论何时,学生总是朝气蓬勃的象征。

保安不明所以:“先生,您说谁?”

陆宴不耐:“季辞。”

保安挠头,不解。

眼前这人西装革履,五官精致,怎的脾气这么差?

“就你刚刚给红薯的那个女孩。”陆宴沉声道,“我太太。”

保安恍然大悟:“是她呀。”

他想了想,说,“这姑娘来这里几次了,有时候就在外面转转,有时候也会过来陪我们聊聊天,说是找一个叫季宸的高中生,她又没联系方式,连人家哪个班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肯定不让她进去。”

“季宸……学校倒是有个叫季宸的学生,那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保安自顾自说着,话里话外与有荣焉似的,“听学校老师说,几次物理竞赛都拿了奖的……”

“诶,都姓季,什么关系啊……”

陆宴没听完,直接走了。

车子平稳汇入行驶的车流中,陆宴靠在后座,车内安静,陆宴正闭眼想事情,司机一声不吭,怕打扰到他。

季辞,季宸,这两人肯定有关系。

陆宴揉揉太阳穴,他这几天总会时不时犯头疼,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不过时间短暂,他没怎么在意,等这段时间过去,要让林跃找个时间出来,安排去医院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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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恒外婆喜爱书画,自己本身也是教美术的,前段时间生日,赵晋恒寻了幅山水画送她老人家,不是什么古董画,刚拿来还带着一丝水墨淡香,老人家看后却欣喜不已,那一整天就盯着画瞧,有些失神,后来还问是谁画的。

只是赵晋恒也不清楚,画是从季姝那里来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季姝的手笔,季姝爱玩爱美已成天性,但凡跟学习沾边儿的事,她是一样也不喜。

不过她家多少有点底子,玩玩也没事,也爱音乐,和罗素素一样,学大提琴,穿漂亮礼服往舞台上一坐,倒也有那几分样子。

关于季辞的所有了解,都是高中时候从季姝那里听来的,片面之词,他信六分。

多数也是些不好的语言攻击,赵晋恒不置可否,一笑了之。

到大学,季姝不知道是转了性子还是怎么回事,没再把讨厌季辞天天挂嘴边说,这两年性子也收敛许多,没以前那样任性了。

老太太教美术,年纪大了,已经退休,但还是闲不下来,后又被返聘回学校。

因家里没一个跟艺术沾边儿的,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找个学生带带。

本来之前有一个,结果人家毕业就结婚,从此画笔一丢,甘愿泯然众人矣。

老太太头疼,但也没办法。

老太太姓霍,美术界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资历和经验够下面年轻人学个几十年还不止,只是现在,静心学国画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一身传承无人可替,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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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学校门口碰到自己的老师——霍老先生。

她本来今天有事的,准备找律师谈一谈和陆宴离婚的一些相关事宜。

早上不想碰见陆宴,早早就出了门,律所八点半才上班,她又没提前预约,自然只能等,等的过程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心情一直平静不下来,于是就驱车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会儿。

不知不觉就转到了高中这边,和这边的保安大叔聊了会儿天,蹭了个红薯吃,一转身,碰见自己老师了。

——从前对她寄予厚望的老先生。

季辞自认自己不成器,她先看到老师的,但实在愧对老师,不好意思上前去和她打招呼,转身准备悄然离开,却被老师一眼从人群里抓了出来。

“季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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