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为何,自从刘金花走后,郭希非常依赖余殃,天天跟在屁股后面吵着要骑马。

余殃对这个受了太多苦的小姑娘也是格外溺爱,怕她从马背上摔落,便将她揽在怀中同乘一匹骏马。

余殃双手拽着马缰,将郭希圈在怀中,她的脑袋轻轻靠在余殃的胸口。

听到均匀的鼻息声,余殃知道她又睡着了,小孩子嘛,马背上颠来颠去,很容易入睡。

郭希并非郭尊义的亲孙女,郭尊义一生没有成亲。

前半生跟随余征东征西讨没有时间成亲,后半生流浪江湖生活拮据,加上年老体衰,谁家的姑娘能看上他。

或许是上天见他孤苦伶仃,十多年前在北方流亡时在草垛里捡了一个孤婴,当时身旁一个死了多日的妇女死死抱着婴儿,想必是她的娘亲,也不知妇人姓甚,婴儿只好随他姓。

上天有好生之德,郭希郭希,像她的名字一样,怀着希望活了过来。

从此郭尊义带着郭希过上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苦寒日子。

郭尊义骑马来到身旁,感叹道:“想不到都快埋进土里的人了,还有骑上马背的一天。”

“嘘!”余殃指了指怀中熟睡的郭希,小声道:“刚睡着!”

郭尊义压低了声音,欣慰道:“希儿能有你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郭叔叔不必说这种丧气话,您还正值壮年,有好些个年头活,以后希儿嫁人,您不得为她准备嫁妆,我可不做这嫁姑娘的赔本买卖。”

“你啊你!”郭尊义笑道:“什么好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嘿,没办法,您也知道,我从小嘴碎,不讨喜。”

郭尊义笑着摇了摇头,悠然长叹,“都说这人呐,越老越怕死还真是,牵挂多了,所以怕死啊。”

“郭叔叔今日有心事?”

郭尊义答非所问,道:“你相信这世上有人力不可为之事吗?”

“当然!生老病死,鬼神之说不都是人力不可为,不可信之事吗?”余殃一脸疑惑,不知郭尊义想说什么。

郭尊义摇摇头,道:“前者或许不可为,但后者不见得没有。”

“比方说王殇,想必已经快到大宗师境界了吧?”

余殃露出诧异,想不到郭尊义一个读书人也能看出这些门道。

郭尊义笑道:“我猜的!不过当年你父亲手底下有不少高手,见得多了,自然也能从气息中感知一二。”

“大宗师于普通人而言,瞬息之间移形换影是不可为,只身可战百人是不可为,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也是不可为,但世上还有比大宗师更恐怖的那种人,他们有的飞天遁地,有的抬手投足可令天地色变,也有的活了数百载还不死,这些人不就是普通人口中的仙人吗?”

余殃自然知晓有的顶尖高手非常人能够想象,但活了数百载不死还是头次听说。

郭尊义看了他一样,道:“我知你要问什么,这些人我是没见过,不过不可否认这些人真实存在。”

“景春末年腊月初八,你父亲率军平反最后一个藩王时,就是来到眼前的龙门峡,五十万大军渡江,声势浩大,记得那天下大雪,龙王爷一杆拦江,只身挡住了五十万大军南渡,后来才知道,那龙王爷并非鬼神,而是紫薇福地的老掌教黄庭均,最后一个藩王自缢后,你父亲也没有追究,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余殃说道:“如果没记错,那紫薇福地的老掌教已经归天了吧!”

“是啊!当年的龙王爷已经死了,如今的新掌教崔山野心不小,与江湖上很多歪门邪道都有交涉,估计与朝廷或是诸侯搭上关系是迟早的事。”

郭尊义不愧是余征的幕僚,还真被他说中了,此时此刻崔山就在权衡利弊。

龙门峡景色美不胜收,有江南第一峡之称。

远远望去,黎山全貌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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