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勋跪身福礼,眼神落在皇帝身旁的昤贵妃身上,略显踌躇。
“爱妃,”陛下开口,温和的唤着身旁神态慵懒的娇媚女子,“夜间辛劳,你怀胎辛苦快回去歇着吧,别在这儿陪着了。”
“陛下~”昤贵妃显然不愿意自己刚来就被赶走,不过这次皇帝倒是没被她这份媚声媚气攻陷。
“琳琅,扶贵妃娘娘下去。”
一侧侍女露出头来,老老实实地应了声,“是,陛下。”
昤贵妃被琳琅扶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沈砚安的目光却被那唤作琳琅的侍女引去,那神态、样貌,除去一身随了主子的性子,分明和樱桃长的有七分想像,奇怪,他可没记得还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因着对即一一的重视,沈砚安此回对她身旁人也重视许多,因此多往琳琅身上看了两眼。不料,琳琅好似有所察觉,走过沈砚安身旁时面容微凝,连脚步也是一顿。
这些细微端倪,旁人看不出,可昤贵妃却是看得出。
她扶着酸痛的腰肢,瞥了眼殿门里头立的笔直的男子,“怎么,你看上这沈小侯爷了?”
“哪有的话,娘娘就别取笑奴婢了。”琳琅嘴上否认着,耳尖却悄悄红了一块。
“行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昤贵妃扶上她的手,笑言道,“沈小侯爷风光霁月,容貌还是才情都超出寻常的宗室子弟不止一星半点。”
“只怕是全京业姑娘的心都要挂在他身上了。”
“可惜啊,人家偏偏挑了个身段样貌最顶尖儿的,叫旁人嫉妒也嫉妒不上哪去啊。本就自愧不如了,哪有什么和那贱人争呢?”
琳琅扶着昤贵妃远走,脸色却忽然变得难看。
正殿之中,南宫勋正在向陛下陈情今日诸事,林昌杀害薛青青一案虽未彻底调查清楚,但好歹是确信了林氏父子的罪责,南宫勋这禁足之罚也便解了。
他忽而瞥了一眼那侧的阿无,有些防备,即一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给人使了使眼色,“阿无,别在这儿干愣着,快去给侯爷倒壶好茶来。”
“是。”
阿无福了福身子,目色有些不甘的离开,她转身,隐隐听到了什么吕湘,下落之类的话语。
“说这些够吗?”即一一凝着阿无离开的背影,冷不丁的开口。
“真真假假,南宫临多少都会信一些。”沈砚安抿了口茶,应声道。
“你把要找吕湘夫妻的话也告诉了她,就不怕南宫临把人藏的更深,给你布下什么麻烦?”
沈砚安摇了摇头,“不用我说,他们自然会把这个在陛下面前说了假话的人好好藏起来。因为人一旦被我们找到,他们用的威逼利诱的法子我们可以再来一遍,一个墙头草早晚都会吐出真相。”
“既然这证词可以变来变去,那在陛下和文武百官面前,他们嘴里事情的真相有用什么可信度呢?”即一一思索道,“用这样的砝码做赌注,怕是赢不回这一局。”
沈砚安轻笑,手指轻勾她的鼻梁,惹得眼前人眉头一蹙,“真是聪明。”
“既是随风摇晃并不可用的砝码,我们便不用。”沈砚安蘸了茶水,在大理石的桌面上轻轻划出两个字,“舍离”。
“世间凡事都与这二字脱不了关系,唯有明智的取舍,才有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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