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孤零的水井处,众人被那泛白的尸身吓了一大跳,林宵闻心下怒气横生,林家被推上风口浪尖的这个节骨眼上,他没想到林昌还是这么不知检点。
院内妻妾都娶了多少个了,还不知收敛,这外头身份低微的女子就是这么个好滋味,薛青青是,现下这个更是。
林宵闻忍着滔天的怒意,急慌慌的交待人把尸体捞出来。
“老爷!”身后一人重重扑过来,“拦不住了,实在拦不住了,禁军已经闯进来了!”
林宵闻怒目圆睁,“什么!”
“不是交待了你们,万万要把人拦在府外,他们不知私闯伯爵府邸,乃是大罪吗?”
“回老爷,那领头的将军说了,事急从权,且,且这是陛下的旨意,定要看管好大皇子。现下他们非说人逃到了我们这儿,奴才就是有十张嘴也拦不住一句陛下圣意啊!”
“废物!”林宵闻气急,一脚把人踹开,目光甩向正在从水井里捞出尸体的人,“一群饭桶!都没吃饭吗?动作都快点!”
“出了半分差池,我拿你们是问!”
即一一手上的温热越来越烫,沈砚安身上的血有些止不住,脚步更缓了,再这样下去他们恐怕会直接被人抓住。
“走,我们下去避一避。”即一一瞄准下面没亮灯的屋子,两人几步轻跃翻了下去。
她将人扶着坐在枯草上,匆匆搬了几个废凳子将木门牢牢堵上,所幸她身上还带了两瓶药,能先给沈砚安止止血。
“你把门堵的这么死,我们一会往哪逃?”沈砚安皱着眉,忍痛让即一一把后背上的飞镖拔出来。
即一一边利落的撕下自己的裙边,边道,“总不能让人冲进来把我们杀了。”她给沈砚安撒了些药粉,将长长的布条仔细缠绕上去,手法娴熟而有序,“放心吧,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柴房,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来。”
“万幸飞镖上没毒,只放了些会让人昏迷的药物,”即一一又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轻轻刺进沈砚安的食指,隐隐有血珠渗出。看着轻闭着眼任由即一一操作的沈砚安,她目色一凛,手上银针下意识的顿住,沈砚安好像从不怀疑自己会害他,就算知道自己身上银针上可能有毒。
“啊,那个,我给你放些血出来,虽然排毒的作用不大,但有利于保持清醒。”
“嗯,”沈砚安低低应了一声,眉头却迟迟皱着,“我们来林府一事,几乎没人知道消息,怎么反而落到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圈套里,消息到底是从何处走漏的?”他仔细思索着,在脑海的记忆中找不出哪里有破绽。
“或许,我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即一一掏出腰封中的帕子递过去,声音微沉,“这是今日我在静心身上找到的帕子,上面无色的联络手法是南宫临手下的人常用的法子。”
“邢玥几次给我传递消息,用的都是这个方法。静心应该是南宫临的人没错。”
沈砚安顿了顿,“南宫临?替林昌掩盖罪行之事是他一手操作的。”他虽有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可静心是怎么将消息传递出去的?”他偏过头问道,“长璋不是已经将她关了起来,按理说一个不会武的人轻易是逃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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