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经常惹他生气吗?”
“这……”实在不太好说。
上初中那会儿云乔被爷爷送去学跆拳道,在那个地方跟沈湛有了交集,但因闻景修的存在,两人关系时好时坏,云乔提过几次,说沈湛容易炸毛生气。
沈湛比她们大几岁,姜思沅跟他接触时间不多,但从她曾听过云乔对沈湛的评价,并不是负面的。
云乔曾说过:“他很特别。”
自那以后,沈湛大学考去景城,基本没再见过面,也没再听云乔提起过沈湛。
姜思沅所认识的云乔是很讲道理讲公平的人,如果她做错事,不会觉得自己是女生就要等别人妥协,而是会积极认错。既然云乔亲口说是她惹到沈湛,那她必然会想办法道歉哄人。
“所以你们现在,在闹别扭?”
“我打算买一把吉他送给他。”感谢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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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言思慕主动联系她准备出发,云乔大概四点钟出门,按照地图所指达到乐器馆已经五点多。
欧式建筑风格的乐器收藏馆,精美却不浮华,低调又高雅,价值昂贵的乐器有规律的摆开,对于爱好乐器的人来说,站在这里就是一种享受。
在言思慕的介绍下,云乔挑中一把金色渐变棕面板的吉他。不同于常见的葫芦形,吉他一侧有弧形缺口,护板雕刻着白色花纹,充满艺术感。
她手上这把并不是价值最高的吉他,云乔有些忧虑,言思慕坦诚笑道:“其实这里的乐器基本都不对外销售的,即便是店里最便宜的东西,也超过大众价值。”
这里跟普通售卖乐器的门店不同,它所摆放的都是值得珍藏的乐器。但也并非跟观赏博物馆一样的性质,这里的藏品仍然会出售,只是能联系到店家并谈妥交易的,地位身份或是金钱总得占一样。
云乔当场付款,拿到收据单已经将近六点。
工作人员询问是否需要将吉他直接运送,云乔拒绝了这项服务。她想把吉他带回去亲手交给沈湛,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这时间正是堵车高峰期,要不咱们去约个饭,吃完再走?”言思慕提议到。
云乔稍作考虑一下,决定留下来请客,表达感谢。
“我从小到大满城跑的,哪里的东西好吃我都知道。”言思慕是景城人,对这里的一切很熟悉,她满满自得推荐,云乔选中一家西餐厅。
避开高峰期,晚餐结束已过七点,言思慕接到一通电话,下楼就有一辆车停在外面。
车窗透出一张属于年轻男人的侧脸,言思慕跟她道别,“不情不愿”走进去。
大约是“捉”她回家的人。
这边来往人群密集却不是乘车区,云乔背着吉他按地图搜索往前走,跨过天桥就能去到另一条车流大的道路上。
刚爬上阶梯,前方遥遥走来两道摇晃的身影,即将擦肩而过,云乔闻到一股扑鼻酒味,难受蹙眉。
正要加快脚步,那俩醉汉忽然伸手挡在路前,笑咧咧调戏,“美女,晚上一个人出来玩啊?”
云乔淡定睨他一眼,侧身绕过往前走。
身后响起脚步声,忽然伸来一只咸猪手搭住她肩膀——
云乔浑身一僵,“放手。”
酒精上头的醉汉完全听不进去,“美女别这么……”
“啊——”
话音未落,天桥上方一道惨叫划破长空,震耳欲聋。
*
电竞俱乐部
ty俱乐部成立最初无非是一群有钱又爱好游戏的公子哥为寻乐所创,寓意轻松随性。后来的发展出乎意料,逐渐变成一个有规划的游戏俱乐部,他们招揽有能力的选手组织培训,逐渐训练出一支登上国际赛的队伍。
“沈湛,歇会儿吧。”亦师亦友的教练在诸位队友祈求的眼神中,阻止沈湛再打下去。
沈湛以训练的名义“折磨”他们整整一天。
大家都看出沈湛今天不在状况,要是问起来,他们超级无敌后悔今天上午给沈湛打那通电话,恨不得时光倒流。
被沈湛拉着陪练一天的景衡苦不堪言,“都晚上八点了,湛哥你还不去吃饭?”
他们都是准时吃饭,只有沈湛坐在电脑面前一整天不动,连晚饭都没吃。
“八点啊。”
“对啊都八点了!”景衡拔高音量着重强调,朝其他队友打手势,零零散散响起两道附和。
“湛哥,你都在这坐一天了,要不早点回去休息。”以前精力充沛在这耗上通宵都是常有的事,但今天情况特殊,个个都巴不得赶紧解脱。
“你们不打就走,我今天不回去。”沈湛按下电竞椅,身体随之卧倒,戴起耳机对周遭的声音充耳不闻。
回家干嘛?
等那六岁小家伙出来折腾他?他再顶着别人的身份又当爹又当妈的伺候那个小祖宗?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图啥啊?
那个小没良心的,说跟他道歉,一天到晚连个电话问候都没有,什么感激他、当他是朋友,全是屁话。
他要是再信云乔才有鬼!
让那小家伙哭去吧!
关他屁事。
游戏也压不住心里那股躁意,沈湛闭上眼睛,其他人喊了几声都没听见。
直到景衡拿起不断震动的手机戳他胳膊,“湛哥,你手机响了。”
沈湛拿开耳机躺在椅子上懒懒接听,手机里传来一道严肃的男声:“你好,这里是景城恒阳区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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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到恒阳区公安局整整花了一个小时,眼睁睁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变成晚上九点,沈湛下车之后几乎是以跑的速度来到公安局大门口。
在警察的带领下,他终于见到云乔。
女孩白色的雪纺衣上沾着几抹污迹,手里抱着一把金色吉他,散发垂头,顶着脏兮兮的小脸坐在那里。
见他出现,乔乔小嘴一瘪,鼻子一吸,红着眼圈望过来,一口委屈巴巴的小奶音。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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