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极其利索地抓走那五两银,腆脸对着差役说道:“就散了,就散了,我们这就走!”

说完,他朝身后几个混子一挥手,很快就带着混子们跑掉,隐没入码头的人群里。

而那中年人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则从袖袋里又掏出十来枚铜钱给了差役,“麻烦差大哥出动一趟,这几个钱不当事,就当给大哥们买些粗茶喝了!”

打头的差役抓了他手里的钱,说他识相,便也带着身后跟着的三人很快走了。

徐雅这才和她奶说了几句,说让她奶给她花钱雇几个身强体壮的码头搬运苦力,然后她会把郑二叔弄回来的,让她奶别着急,也别出来。

毕竟,她奶带着个元宝,一老一小,手无缚鸡之力,不好惹事上身。

说完,她便从茶摊子棚底下赶忙跑出去,想要叫住那中年人。

而徐氏则赶忙去码头寻搬运苦力。

她找了五人,说是给他们一人一百钱,嘱咐了他们一番话,让他们跟着徐雅去帮忙。

码头搬运苦力在码头靠扛货挣钱,一整日里也就顶多二三十文,有时候还碰不到活计。

此时,有人花一百个子雇佣他们,他们如何能不答应?

于是,那五个身强体壮的搬运苦力,很快就跟去了徐雅身后帮忙。

“喂,这位大叔,你等等!你放下我爹,我要带我爹家去!”

徐雅脑子一激灵,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她看着这中年人也不像个好人,只唯恐郑二叔被这中年人带走又弄出什么麻烦,只得出此下策,想要救下那郑二叔。

那中年人却是王灵儿指使而来的庄子管事,也是跟了主家姓王。

主家小姐这两日吩咐他,让他带了郑二叔去见识一下地下赌庄的大场面,然后撺掇郑二叔赌几把大的。

他今日这才想法子遇到郑二叔,然后请了郑二叔喝酒,和他拉关系,以便施行后来的计策。

可他没成想,今日偏偏诸事一再不成行,总是半路杀出程咬金。

先时郑二叔说是要去方便,结果就甩了他们在酒楼里半天不回来。他们找到其时,其却惹上了被人讹诈的麻烦,而这会呢?

王管事不甘心又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你是谁?”

他家小姐只告诉他郑同二叔是谁,却没告诉他郑同二叔家里都有谁。这让他一时间却不知要如何应对了,只紧抓着郑二叔的身子不放。

那跟随王管事的俩小厮在帮忙扶着郑二叔的同时,也警惕地看着徐雅……

王管事脸上露出不确定之色。

这让徐雅心里更加确认此人不熟悉郑二叔,必然是想弄走郑二叔算计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指着郑二叔笃定道:“我是他女儿,他是我爹。你们把我爹给我!”

女儿要扶走醉酒的爹,天经地义,王管事总不能像拦着李延年他们那样,拦着她了吧?

别以为她没看见,这人为了扶走郑二叔,还给了李延年银子。

那么多银子都轻易给了,看着也不像是要做好事的样子。想做好事,为何隐瞒身份还灌醉郑二叔?

这中年人还不知想算计什么大阴谋呢!

问题是,郑二叔有什么可令人算计的呢?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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