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之后,于烨就接到觐见的旨意,但二人一合计还是决定等到晚上宇文烨获得身躯的支配权时才进宫。

毕竟来宣旨的太监也只是说叔侄之间叙叙旧,于是于烨说,之前的朝服破了洞,等修补完毕后再进宫,然后就塞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来传旨的太监也通情达理说:

“陛下只是说让你,今日去见他。陛下这几日都会在养心殿批阅奏折一直到子时,在此之前进宫都可以!”

东曜王朝历经一百五十余年,九位帝王。宇文烨黄昏走在紫禁城的官道上,从古至今。能走在这条道路上的人,无一不是,天下才能与心性俱佳的人物。

这条读书人的心目中的龙门,从墙脚和经常有人行走的路中央各拿出一块青砖,两者高度相差足足有两寸,一路走来门口的小太监主动为宇文烨打开大门。

龙椅上的那位皇帝同三年前一样依旧威严十足,从眼中仍然看得出着一个帝王应有的果决。

“侄儿,今日不和你说朝务,咱们就聊一聊咱们这一家子的事!”

“嗯。”

武皇帝把镜片放入木盒中,双手揉了揉眼睛,接着说:

“朕登上这个位置,花了足足有二十年,其中很多的曲折,我便不与你说了。

当初你父亲还是一个三品青州指挥使,便是在我做东的一场宴会上与你母亲相遇。哪个时候,我同你父亲关系极好,也是我在其中牵线搭桥。

你父亲那时又是个极会说的,只不过一两月,我那小妹就招架不住,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你父亲。哪个时候就算是你太奶奶来劝都没有用。

三天两头就从宫里溜出去,一人跑到千里之外,去见你父亲。”宇文烨听着这些话,心中各种滋味难以言说。一边听,在适当的时候点头表示赞同。

于烨在一旁看着这个还蛮和蔼的皇帝,起初觉得宇文烨也倒不是完全没人疼爱。

“我知道,你母亲在临死前怨我,怨我将你们母子留在京城之中。可是偏偏你父亲又是个心眼极其活泛的人。

我发动靖安之役后,那么多的景泰朝旧部都聚集你父亲的麾下,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侄儿,会埋怨我吗?”

“会!”宇文烨干脆利索的回答。

于烨听后差点爆出了粗口,你想死,想想你还有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呀!我还不想死呢!

老皇帝听后的确不悦。

“那么你便怨恨好了,但是你要牢牢记住一个事实,朕不仅是你的长辈,最重要的是朕是天子。”

“作为皇上,您做什么,那么什么就是对的。但是寻常人家绝没有哥哥拘禁妹妹不让见妹夫的事情。”宇文烨面无表情的说道

武皇帝望着宇文烨,沉默许久。

“看起来我这侄儿是翅膀硬了,难不成你要造反吗?”

“我只是不愿像母亲一样吗?在你们二人之间进退维谷,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武皇帝低头,望见少年眼中已经压抑不住的恨意。

“你若是有一日想要杀朕,朕等你,但是在此之前,一个小孩子就不要总是想着大闹天宫。你很多事情,朕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倘若真到了哪个地步,我会毫不犹豫摘掉你的脑袋。”

“我母亲临终之时交代我,死后葬于西境,不入皇陵,不刻公主名讳,只愿与我父王死后葬于一处,再不愿与帝王之家有任何牵扯。”

“朕再问你一次,你成为靖安王,你会反对朕吗?”武皇帝收缩瞳孔,仔细端详着宇文烨的反应。

“我记得我父王曾经说过,靖安府永远是我东曜的臣子,靖安府永不谋逆!”

武皇帝接着问:

“我是在问,你若做靖安王。到底是做朕的臣子,还是做那前朝妖后的臣子。”

只见宇文烨心平气和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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