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似放松,但是全身的肌肉都蓄势待发,一旦需要动手,他会第一时间发动攻击。

经过的专业训练,甚尔的举动绝对可以瞒过绝大多数人,但辉夜的白眼却将他隐藏于伪装之下跃动的骨骼肌体动作看了个明白。

专业素养不错,看起来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呢。这样想着辉夜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他,带着几分跃跃欲试之意邀约:“你杀不了吾的。要来打一架试试吗?”

“嗯?”懒洋洋坐在地上的伏黑甚尔收敛了放松的做派,坐直了身体,嘴角的疤痕因为他脸上咧开的笑而显得更加狠戾危险:“打一架?凭什么和你打,给好处吗?”

“好处这种东西,现在还没有——”辉夜蹲在伏黑甚尔面前,坦然的给出自己的条件:“但如果你能让吾对你满意的话,吾可以解开对你的控制,重新和你结下【束缚】,给予你一定的自由。”

“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复活。”

“复活?”伏黑甚尔嗤笑一声,于常人而言可望而不可及的机会他却完全不放在眼里,他干脆直接懒散的躺倒:“我复活干什么?少了一个我,多一个我,这个世界不会有什么变化。”

“这个条件可吸引不了我,小姑娘。”

看着双手合拢枕与脑后,摆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态度的伏黑甚尔,辉夜有些好奇:“你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吗?吾听夏油杰说你对那孩子还停放在心上的?甚至为他起了【惠】这个名字。”

辉夜毫不犹豫的卖了为她提供伏黑甚尔消息,且帮忙搞来伏黑甚尔骨灰的罪魁祸首——夏油杰。

“夏油杰?那个和六眼小鬼混在一起的咒灵操使?”甚尔掏掏耳朵,结果却掏出了一手泥土,他嫌弃的放下手,看向辉夜:“我对那个小鬼只是尽一些必要之职而已,他以后如何与我无关。”

“或者说,没有我,他或许还能生活的更好也说不定,所以我是真的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啊······”伏黑甚尔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嘲讽:“所以能解开我身上的术式了吗?讨厌的咒术师。”

“我这个人啊,虽然是个人渣,但别人强迫我去做某事——老子一定会拉着他一起下地狱的!”这个有着【天与暴君】之称的男人悠悠说出自己的威胁,像是一只休憩着却依旧危险性十足的大型猛兽。

“很可惜,没有地狱。”对于伏黑甚尔的威胁,辉夜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纠正了伏黑甚尔话语中的错误:

“这个世界,没有地狱。黄泉之下,皆为虚无。”

惊天的秘密被辉夜轻描淡写的说出,但她的话似乎是触动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忌,天幕蓦的变的昏沉,在两人交谈森林的上空,乌云堆积,电光闪现,气压的变化带来了风流动的变化,即使是在林木丛生的森林中也能感受到变的狂暴的风暴戾撕扯空气的力度!

而早在天空发生变化的第一秒,敏锐的走兽飞鸟鱼虫便做出了反应,即使是逆着狂风,大大小小的鸟儿依旧向着远离森林的方向疯了一般的逃离,野兽狂躁的发出悲鸣,在林子中乱审,即使是虫子也慌乱的逃窜着,生灵们迫不及待想要离辉夜所在之地更远一些。

巨大的危机感充斥满伏黑甚尔的整个脑海,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磨练出来的战斗技巧的反应也被同步到了这一具泥土捏造的躯体上,身体的每一个“神经”都疯狂传递出“危险!”“快逃!”“会死!”的信号。

但眼前的白发女孩脸色却一点没变,似乎天地变色的极景在她看来只是稀疏平常,仿佛天威一般的压迫也丝毫不放在眼中。她缓缓站起,走到了离伏黑甚尔二十米远处的位置,甚尔甚至能听见她边走边继续吐露着关于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没有轮回,有的只是力量的传承,无数的■■从中■■诞生,然后■■■■■■■■■■■。”

忽然之间,万籁俱寂,天与地之间只有女孩的声音清晰无比。

紧接着——

轰隆————

违抗了规则的人被天罚一般的雷电击中,粗壮的雷电毫不留情当头劈下,其威力之强堪称震地开山,炫目的电光撕开黑沉的云幕直直劈在白发女孩的头顶,伏黑甚尔以他天与咒缚体质带来的绝佳视力可以看到,短短0·1秒间,九道威力十足的雷电落下,直击一点。

而辉夜,就是那一点。

刚刚捏完使用还不到一周的身体在狂暴的雷击下化为了黑色炭状物,一直到这具肉 |体的生命特征完全消失,连一个细胞的生命反应都不复存在,雷电的轰击方才停止。

而此时,在伏黑甚尔的身前,只有一个因为雷击而产生的半径十八米,深度达到十三米的巨坑。

“与其在黄泉之下■■,不如留在现世,活着的人不能让你留恋,死去的人呢?”

在雷击溢散的冲击下残破的身体飞速的恢复着,回想女孩最后说的话,伏黑甚尔捂住脸,无声的笑了出来,从手指与黑发的间隙之间露出一只幽绿色的眼眸。

“真是刺激啊!”

男人叹息般的说道,声音中是压抑到擅抖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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