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人物落网的同时,人质全部解救成功,而科特手下不同地域的攻陷,几派一直持续到凌晨才结束。
只是坠海的沙里,到现在都毫无踪影。
深海广阔,冰寒彻骨,这种情况下的密集搜寻都无所进展,非生即死。
而这也代表着傅听言这次卧底行动正式结束,里应外合地,将结果集体汇总。
先后收队,孟沛霖慢一拍发现傅听言身上有伤。
他皱眉拦住他,“你不先处理一下?”
傅听言身上的确有伤,但一旁的宋念安显然状态更严重。
恍恍惚惚的,自从被傅听言救出来之后,宋念安的手脚就一直发软,劫后余生的感受太过鲜明,以至于她接了瓶水,都手抖得没拿稳。
水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几圈滚过,最终滚到了傅听言脚边。
透明的净水在晃动,照出了男人的沉稳和女人的慌乱。
傅听言弯腰捡起,随手从孟沛霖手上抽走自己的那件军装外套,几步走到宋念安坐的石阶边,“哗”的一下展开外套,披落在她身上。
肩膀宽厚的尺寸,罩在宋念安身上,带了点淡淡的洗净香气,却要比上次的西装还显得她稚嫩弱小。
明明宋念安并没那么矮。
可能是刚刚吓哭的后遗症,宋念安的嗓子现在还有点沙哑,沁湿的泪珠悠悠挂在眼角,慢慢被冷风吹干,只留下浅淡的痕迹。
男人蹲下身,半跪在她面前,由低及高的视角,傅听言抬头,把矿泉水开好口后,放到她手里。
宋念安盯着他,目光稍有失神。
“无国界医生组织那边联系到了,全员安全。”夜风下,傅听言的嗓音沉静,却莫名蕴含温度,“组织在阿耶于这边的任务暂时结束,所以我带你一起回国,下次任务时间出了再告诉你。”
这时候,宋念安只是点点头。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环顾四周,着急问:“Daisy和格西呢?安全么?”
似乎没想自己都吓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傅听言屈指轻弹了下她额头,勾唇笑了:“有心思关心别人,怎么不见你感谢一下我?”
“......”宋念安不吱声。
傅听言也没闹她,实话实说:“他们是当地人,已经联系政府,会有安顿结果。”
“嗯。”宋念安应了声,满脑子想着傅听言刚刚的话,抿了抿唇,瓮声瓮气地好听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她指着他被血渍染深的衬衫,小声:“受伤了,痛不痛啊。”
哪有受伤不痛的?
不过以往的傅听言没那么在意细节,不就受个伤,不算大事。但现在宋念安这么一说,他倒是轻嘶了声,眉头皱起,“痛,怎么办?”
“那我帮你上点药吧。”宋念安手蹭了蹭衣边,把沾上的水渍擦净后,刚想伸手去看傅听言的伤口,就被他一下截住手腕。
男人的眸色漆黑,唇边的弧度却慵懒,方才那点皱眉不见痕迹,换来的只是淡笑:“担心我了?”
宋念安今晚脑子实在卡壳,后知后觉才明白傅听言话里的意思。
她很不争气地脸一红,眼神别过,“我看你是痛糊涂了吧,说什么呢?”
傅听言挑眉。
宋念安被他盯得突然说不出的紧张。
正当她要说话时,分队一个小男生朝着傅听言的方向跑来,“队长!”
傅听言起身。
“司令部来的电话。”
傅听言了然,点头之后接过电话:“报告司令,傅听言。”
随后,宋念安这边眼见着傅听言越走越远,到一旁接完了整通电话,有进行粗略的结果汇报。
这次的营救任务实属来得突然,傅听言是休假期间被紧急通知的。
因为维和部队要遵守维和,绝不主动攻击的原则,这次卧底行动,原先近七个月的战线拉到现在的三年,也是没在预料之内的。
所以任务成功,傅听言迎来的,是回国荣耀和嘉赏。
然而,这已经不是全队关注的重点了。
毕竟像傅听言这样的天之骄子,能力强早在大家的认知范围内,能在这种荒芜地带碰到宋念安,才是惊喜中的惊喜。
这么多队员里,只有孟沛霖是眼熟宋念安的。
以前上军校那会,他就记得这小孩成天下了课不回大院,非要来军校大门口瞅一眼,也不管见没见到某些人,走那一趟才肯回家。
那双狡黠又灵动的大眼睛,孟沛霖铁定忘不了。
只是没成想,几年不见,倒长这么出挑漂亮了。
等到傅听言那边电话挂断,孟沛霖象征性聊了点话,就抬手轻撞他的手臂,笑眯眯地扬下巴,打趣:“可以啊傅队,在这做个任务都能有艳遇,说吧,这小姑娘什么情况啊?”
傅听言视线冷淡,但目光却一下转向了宋念安。
“我说没情况,你信?”
孟沛霖一脸看透,“你觉得我信不信?”
答案显然是不信。
傅听言不高兴浪费时间在这和他插科打诨,果断指挥集体后,漫不经意道:“明天飞机不落地,司令请你去喝茶,你喝不喝?”
孟沛霖:“......”
“哎不是,你说就说,拿司令压我?”
谁不知道,担任联合国驻阿耶于维和部队司令傅严民和傅听言是父子关系,这不就调侃下他傅家的未来儿媳?
啧。
然而,孟沛霖的反驳在傅听言这边不起任何作用。
这类话,孟沛霖没本事在宋念安面前说,因为傅听言这“心思纯正”的好人只会说:“我几岁她几岁,心里没点数?”
孟沛霖觉得傅听言现在能这么虚伪,未来总有打脸的一天。
不就九岁?迟早的事。
*
消息传得很快,老院那边几个长辈很快就知道宋念安随傅听言一起回国的事,问起原因,总瞒不住。
大家心知肚明任务的绝密重要,季老和傅老又是老将军,自然不会多言。
但飞机落地中国,他们已经在外面等着宋念安了。
不仅有两个老人,还有代表他们那忙得不行的父母的三个孩子。
没一会,季淮泽儿子季圳然就等得不耐烦,好看的脸皱着眉,小小年纪吊儿郎当的:“太爷爷,你说这小姨怎么出来得这么慢啊。”
季老瞥他一眼,“怎么,你今天有事?”
今天是周末,本该没事的,但问题是,季圳然约了朋友。
他那点小心思刚想吐露,就被季老一个毛栗子敲在头顶,“你能不能学着点人时鸢,安静点?”
季圳然很不爽地瞥了眼时鸢,这小子又在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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