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没有作声，她刚才这番话，不过是帮助梁宋辞心里的决定添把柴火罢了。
一杯茶的功夫，梁宋辞头也不抬，眸色渐为深沉，露出精光。
忽地厉声道：“今儿，就为我们家丫头伸张正义一回，拉出来！”
顾湘望着像牲畜一样被拖出的李远，紧抿着嘴唇沉默不语，梁宋辞这是杀鸡儆猴。
恐怕除了顾湘，没有人不知道李远是为梁宋辞做事，当初的恋爱，不过是梁宋辞安排的一场戏码。
而今梁宋辞怀疑李远联合顾湘背叛自己，暂时不能对顾湘动手，就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是如何被折磨而死。
李远被拖进一间黑屋，黑暗瞬间将其吞噬，无尽的恐惧涌入心头，直到铁门砰的一声彻底合上。
他颓败地躺在地上，欲哭无泪，完了，完了。
顾湘站在梁宋辞身边，十分娴静，仿若之只是陪大人来看一场戏而已。
确实是看戏，不过这戏，过于重口味。
大幕拉开，顾湘也看清黑屋里的情况，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梁宋辞。
梁宋辞模样悠哉悠哉，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惊了人心。
“别，别过来，救救我，啊啊……”
恐惧的声音透过黑屋传了出来，李远嘶哑着嗓音，绝望至极。
回答他的是那一声声对猎物渴望的低沉嘶吼，一步步走向美味的食物，它饥饿已久，就在等待这一刻。
顾湘拳头紧握，不忍看到这血腥一幕，缓缓闭上眼，耳边的惊叫声连绵不绝。
忽地，一股暖流在手背扩散开来，可她却只觉得冰冷，这只手，是恶魔之手，肮脏、残忍。
梁宋辞微笑着，缓缓掰开她紧攥着的拳头，直到五指摊在自己掌心，眉间才舒缓下来。
“害怕了？”他轻声询问。
顾湘摇头，否认道：“没有。”
“你变了。”
梁宋辞眼神骤变，厉色盯着顾湘五官，似要将她看个明白。
可他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以为她会哭会叫会闹，会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没有。
顾湘冷冷地望着他，“我从未变过，是梁叔你，被金钱权力迷了眼，视人命如草芥。”
梁宋辞冷着着，目光幽幽，没有反驳她的话，反而示意她专心“看戏”。
黑屋里，李远被逼到角落，浑身颤抖着，顾湘皱着眉头，亲眼看着他的裤裆逐渐湿润，最后瘫软在地。
梁宋辞慵懒地抬眸，“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大小便失禁，这场面，果然有些令人不适。”
接下来的情况大家心里有数，梁宋辞就是要逼疯她，让她心甘情愿签字，顾氏的一切，他势在必得。
可接下来的一切，令他的计划全盘泡汤。
面对李远惊悚的挣扎和野兽的撕咬，眼看着李远被一点点撕碎，洒了一地鲜血。
顾湘依旧目不转睛尽收眼底，唯一的变化就是捂住鼻子，对遍地猩红露出嫌弃之色。
侧目而视时，眼里装满揉碎的星光。她的面色已经恢复不少红润，语气轻快：“谢谢梁叔为我报仇，渣男该死。”
抵在桌上的手指蓦地僵住，眉头深深蹙起，眼前的顾湘，为何如此陌生？
见梁宋辞疑惑地望着自己，顾湘咧嘴一笑，说不上来的邪魅和阴冷。
“梁叔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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