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此刻露出为难的表情:“这,府里有规矩,没有帖子不能进府,少爷能否体谅一下我这个做下人的为难之处。”
姜砚书握着的拳头紧了紧,似乎这样的怠慢他早已习惯,可是之前怎么对自己的不要紧,娘亲与妹妹不能受这种委屈。
“你……”
“算了吧。”谢氏掀开帘子扬声道,“长姐今日不便,原是我们打扰了,我们在外面等候吧。砚书,不要对人无理。”
姜砚书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又进了马车。
姜瑟的眼睛不自觉的眯起,心下顿时有了思量。
方妈妈端着一盅燕窝,穿过朱楼雕栏,经过树木交映的长廊,踏进圆拱形的院门,一阵悦耳的琴声悠悠传来。
方妈妈在门前恭敬道:“夫人,老奴给您送来了新鲜炖好的燕窝。”
“进来。”屋内传来一位女子慵懒的声音。
方妈妈踏进并蒂莲花门槛,只见一位富态的夫人正侧躺在雕花细木贵妃榻上,正闭着眼小憩。屋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羊绒毯子铺在地上,柔软舒适,踩在上面如同踩在云端上似的。
方妈妈恭敬的将燕窝放在桌上,谢龄抬起涂上艳丽蔻丹的手,一双手保养得当。
方妈妈立刻上前扶起她。
“人来了?”
方妈妈垂着头:“是的,已经派人晾在外头了。现下外头下着雪,那滋味指定不好受得很。”
谢龄睁开眼,她长得圆润,许是这些年滋养的好,若是笑着,倒是让人感到亲切。
谢龄下了床,琴声还在继续,她坐在圆椅上,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燕窝:“也别晾的太久,在老爷回来前就把人放进来吧。”
方妈妈点头称是。
“我这个妹妹啊还是改不了一身穷酸味,儿时给她些我不要的首饰衣物便乐得和只哈巴狗似的。如今母亲把她嫁到远远的,居然还敢给我回来,居然还好意思和我提暂住我这儿,真真是不要脸。”
方妈妈侍候她用膳:“夫人别生气,只不过是个来打秋风的破落户罢了,也值得您劳心费力。”
谢龄不屑的冷哼一声:“哼,真以为自己那个儿子会有什么出息,也不看看他爹是个什么东西,耗子生出的儿子也敢攀龙附凤。也得亏他有自知之明这些年也不曾顶着尚书令的名头出去招摇撞骗,不然我定让他滚出京城。”
方妈妈笑了笑:“就是,那个穷酸秀才生的儿子哪能和咱家少爷比呢。”
琴声戛然而至,水晶帘后的风姿卓越的女子起身,纤纤玉手撩开帘子,露出一张清丽的脸。
“颜儿,好好弹你的琴,出来作甚。”
薛朝颜一身青萝烟纱百褶长裙,端的是一副出尘仙子的姿态:“母亲,我已经弹了好久了,这个曲谱我已经滚瓜烂熟了。”
薛朝颜走到她身边坐下,谢龄疼爱是摸了摸她的头发:“好,那就休息一会。”
“我听大哥哥说,那个姜砚书做的一手好文章,书院最后一次考试,他还得了第二名。连书院院长都对他的文章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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