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真的要和谢父想的一样,进行学术熏陶了。

虽然系统有金手指,但只是解锁了基本的语言技能,就像是一个入门的学生,以最快的速度打好了基础,而之后的运用,则需要更多的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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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启凌刚给她被咖啡烫伤的地方上好了药,外面就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走廊传来咚咚的,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随后是敲门声。

谢启凌打开门,来的是酒店的服务员,说同行的陈一余先生,有急事找谢雁。

两人到了大堂门口,却见到了不一样的阵仗。

陈一余今年六十岁,穿着中山装,面相瘦了些,但气质沉稳,他看见谢雁来了,问,“刚才,你真的跑去找常白书了?”

常白书这人,在学校里他见过,心思不正,但谢雁连家人的话都不听,他一个叔叔,也干预不了,只是恨铁不成钢。

而在场的不只是陈一余,还有玛丽安和她的父亲乔纳斯。

不过让谢雁没想到的是,常白书也坐在玛丽安旁边,正在温柔地安慰着佳人,“你放心,这次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看来,常白书是被他们父母当成工具人带过来的,否则以刚才临走时她听见的对话内容,玛丽安不会多看他一眼。

此外,还有数个记者媒体,站在角落举着相机,等着看好戏。

谢雁一瞧这阵仗,就知道对方寻仇是假,搞事是真。

对方纯属借机发挥,即便没有今日的事情,他们也会找别的理由攻击华国,对于利国来说,只要有料,就不遗余力地黑,没有料,就制造黑料。

对方费心的是还邀请了多国的媒体记者,想要让他们在全世界面前丢脸。

这是什么事件,有什么来的必要?对他们来说,只是八卦消息而已,但乔纳斯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硬是找来了不少人。

谢启凌在人群里见着自己的好友布拉德利,凑过去小声问:“你怎么也来了?”

“乔纳斯竭力邀请,别人都来了,我不来是不是不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的。”

“……说实话,虽然我不是胡乱报道的记者,但乔纳斯敢把我们也叫来,肯定是想好了怎么发酵事件,他们的媒体肯定也准备好了,”

说完,布拉德利还是道,“谢,这次发难可不简单,你还是担心你的妹妹吧。”

人到齐了,乔纳斯作为一个“替女儿找回公道”的好父亲,也是时候开始表演了。

谢雁换了身衣服,没穿裙子,穿了修身的风衣,目光并不躲闪和惧怕。

乔纳斯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

按照常白书说的,谢雁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面对这么多人,怎么会一点都不害怕?

谢雁听了几句,大致明白了乔纳斯的意思。

在他们的叙述角度里,是自己用咖啡泼人,事后不道歉就离开,而一切都是因为她“嫉妒”玛丽安。

陈一余想要保她,但如果事实真是那样,他也不会颠倒黑白,毕竟以原角色以前的性格,她真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谢雁说:“我不嫉妒她,我还要祝福她和常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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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余:“?”

乔纳斯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有这么多人在场,你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做的事,但你伤到了我的女儿,任何一个有教养的人,都应该为了她的所作所为而承担责任。”

你不道歉,你就是逃避责任,就是没教养。

这就是乔纳斯的强盗逻辑。

陈一余忽然接过话。

他是站着的,乔纳斯和玛丽安是坐着的,但老人的眼神和气场,却比任何人都稳,“你们说完了?既然是来兴师问罪,也不该是一场独角戏罢?你们的话,是单方说辞,判断事情的真相,总要听完别人的话才对,否则,你们也不会找来了。”

他回头问谢雁,“他们说的对不对?”

“当然不对,”

谢雁回答。

陈一余看向谢雁的眼睛,而她也毫不胆怯地迎了回去。

陈一余阅人无数,自然知道这样的表情代表着什么,虽然不知道谢雁是如何清醒过来的,但他愿意相信她,让她自己来讲讲。

“那好,你把事情的经过,给乔纳斯先生讲一遍。”

乔纳斯趁机打断,“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不——”

“乔纳斯先生,请您保持安静。”

陈一余的这句话,已经算是严厉了。

他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乔纳斯的这个念头让他出现了短暂的停顿,而抓住这个停顿的是谢雁。

她伸出手,露出自己受伤红肿的地方:“事实就是,当时常白书主动推了我,咖啡撒在我身上,我受了伤,不知道玛丽安小姐的伤口在哪里?如果要道歉,是不是应该让那个对我动手的人道歉?”

“你说对吗,常白书?”

常白书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乔纳斯要的是他的道歉吗?他算个什么?

在他告诉玛丽安的故事里,他是个经常去利国,和利国上流社会来往颇深的半个利国人。

乔纳斯要的也不是谢雁的道歉,

乔纳斯要的是华国翻译家陈一余的名声。

一个自己就和华国撇清关系的男人,他并不在乎,谢雁是谁家的女儿,也和他没关系,媒体并不会关注两个小人物的故事,他们只对陈一余感兴趣。

和陈一余有关,就能有热度,这件事,就有炒作和放大的价值。

然而他没想到,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事情的重点和经过说清楚,尤其是伤口的事情,玛丽安只是脏了衣服,她却有实打实的伤口。

伤口,就是证据。

有时候,一个简单的证据,在配上语言的力量,足以掌控全局!

一瞬间,他们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乔纳斯的自大,让他完全没想到会出现翻车的情况。

四周也响起了议论声。

这简直是大新闻,利国的惯用技能泼脏水——这些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没想到如此直接地被揭穿。

这里的记者,除了乔纳斯买通的一些记者以外,大多数都是别国的记者,他以为稳打稳扎的一次炒作,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早知道就不为了扩大事态,找上门来,自己关着门写完黑料报道,发出去就行了。

可如今的乔纳斯已经骑虎难下,

后悔也晚了。

该死的约翰,他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乔纳斯甚至开始怀疑,约翰是不是对面派来陷害自己的,否则为什么给他们提供谢雁的假情报?

没脑子的傻姑娘——

我看他才是没脑子的!

局势反转,乔纳斯找不到反击的方法,谢雁反而掌握了发言的主导权。

“感谢乔纳斯先生,您找这么多记者来,替我主持公道。”

她遮住伤口,话里有话,“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让真正该道歉的人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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