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秀走进来,眼睛盯着明净不放,明净不解,温声问道:“施主,您是有何事?”
刘思秀摇摇头,接着点点头,“你居然没有成为净慈寺的外门弟子。”
边楚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思秀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的弟弟在五十年前成为净慈寺的外门弟子,从此以后销声匿迹。”
边楚立刻问道:“怎么会销声匿迹?”
刘思秀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已经找了整整五十年了。”刘思秀看着明净,“我以为这位小师父也是来投奔净慈寺的。”
边楚刚想细问,却被裴寄酒按住,裴寄酒看着刘思秀,开口问道:“你确定你的弟弟是五十年前失踪的吗?”
刘思秀点头,心中却有点疑惑。
裴寄酒松开按住边楚的手,径直说道:“我们家这位小师父拜的是善慧大师,不是什么外门弟子。”
刘思秀一瞬间怔住了,喃喃道:“善慧大师?”
裴寄酒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净慈寺不收外门弟子的,我们虽然是大老远赶过来,但是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直指刘思秀撒谎。
边楚不用裴寄酒按住也不说话了,这点常识她的确不晓得,裴寄酒知道的常识也太多了一点。
刘思秀忽然跪了下来,跪在了明净面前,唬得明净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拉着刘思秀起来。
“施主,你这是做什么?”
刘思秀眼中竟然含着泪,“小师父,请你帮帮我,帮我找找我弟弟。净慈寺清规戒律,我根本就混不进去。”
明净道:“但是刚刚裴施主说净慈寺不收外门弟子的吗?”
刘思秀赌咒道:“我弟弟的确是被收做了外门弟子,我敢发誓,我拿我的元神发誓,如果我有一句假话,我死无葬身之地!”
明净有些为难,桃花枝只能替明净扶着刘思秀起来,“你这是何必,我们这位小师父最是心善,最爱行善事。”
明净看向桃花枝,桃花枝反倒笑起来,“都失踪五十年了,眼泪也不缺这一会,要是死了哪里都寻不到了,要是没死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明净“哎呀”一声,让桃花枝不要说了。
桃花枝还真的不说了,而且还松开了手。
据刘思秀所说,她的弟弟在五十年前成为净慈寺的外门弟子,从那以后,就再没有音讯,她心下着急,赶到净慈寺想要见弟弟一面,却谁知净慈寺却说寺中没有她弟弟刘思敏这个人。
刘思秀眼眶中含着泪:“我只望小师父能帮我打听打听,其他的我并不多求。”
明净刚准备点头,就被桃花枝抓住脖子,硬是不让他点头。
桃花枝笑道:“你是妖怪吧?”语气轻描淡写。
边楚看一眼裴寄酒,裴寄酒脸色平常,完全不惊讶,她其实很惊讶,因为完全没看出来,但是看大家都很平静,边楚也表现出早就发现的样子。
刘思秀神情未变,并不答话。
桃花枝道:“哪个妖怪能够拜到净慈寺门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思秀眼中虽然含泪,但是悲伤的表情却消失了,“为何不能,不是所有人都能辨别出来谁是妖谁是人,正如姑娘你,不是吗?”
边楚也想点点头。
桃花枝不笑了,问小和尚,“你要帮她?”
明净说道:“举手之劳而已。”
刘思秀得到了明净的肯定答复之后,不再纠结,她只是告诉明净,如果有她弟弟的消息,直接将消息送到这座庵堂来就可以了,告知那位掌事的尼姑即可。
桃花枝轻嗤一声,反而问裴寄酒,“你说不收外门弟子是真是假?”
原来这不是常识。
裴寄酒面色如常:“自然是真的,你们三位都该多看看书。二师姐,妖怪应该不能独自走过净慈寺的朔风,怪不得要和我们同行。”裴寄酒好似随口一说,倒是解了边楚的惑。
这一番事情下来,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庵堂厢房少,明净独住一间,边楚、裴寄酒、桃花枝挤一间。
不过说实话,修真者根本不需要睡觉。
裴寄酒和桃花枝好像都没有想要睡觉的欲望,边楚倒是被子盖住胸口准备大睡特睡,就被桃花枝嘲笑了。
“师父,你这样很像凡人。”
边楚闭着眼睛,“我本来就是凡人。”却被裴寄酒拉起来,“我们去逛庙会。”
桃花枝看着她们,“白天还没逛够?”
裴寄酒道:“上一辈的事情你少管。”
庙会夜晚仍旧开着,只是人少了许多,其中披着披风戴着帽子的人多了起来,人人都像要掩藏行踪一样。逛的人多半是修者,平日里还有毫无灵气的人在逛,但是到了晚上都是修者,而且修为都不低。
裴寄酒也拿出了两件披风给自己和边楚穿上。
白日里卖点心的卖酒水的铺子不见了,却多了许多卖仙芝灵草的小摊子。
白日里那卖剑的摊子还摆着,但是摊子上的剑却焕然一新。
边楚看中了卖剑的摊子上一把短剑,那剑可藏于袖中,虽然颜色不显,看起来平凡无奇,但是质朴无华。
边楚问道:“这把剑好不好?”
裴寄酒摇头,“不过是中下,品质太差。”
店主像是认出了她们,抬起头漠然地瞟了她们一眼,又继续垂下眼眸,显得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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