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存抱着被子仰头看他,浅色的眼珠清澈纯净,透着一种天然的无害和乖巧。
“时先生,我们相处这么久,我还不知道您的年龄呢?”
“比你大10岁,今年正好29,有时候还挺羡慕你们这些年轻小孩。”
时锋镝脸上露出一丝惆怅之色,对聂存说道:“你现在还不觉得,等你过了这个年龄就会知道这段时光有多好。”
聂存摇头:“我不这样觉得,我认为每一段时光都是无可替代的,年轻虽然有年轻的好处,可是缺乏岁月沉淀,很容易犯错,我觉得像您这样就是一个男人最好的状态了。”
时锋镝又笑了,这个笑容是长辈看青葱年少的小辈时才会露出来的笑容,带着点包容,又带着点无奈。
“曾经有个人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我现在看上去确实很成功,但资本不会停下扩张的步伐,商人也不会收拢自己的野心,人类永远不知满足。”
聂存点点头,想起了家乡里那位“毁创阿里杰克马”。
时锋镝继续说道:“满足了物质需求就会开始追求精神需求,人生短短几十年,要懂得及时行乐,所以你要不要尝尝这碗玉米鸡丝粥?”
这话题转换的速度太快,时锋镝的神情又太过自然,等聂存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对话节奏都被时锋镝牵着走。
聂存愣在被窝里,像某种思维迟滞的小动物,睁着无辜的眼眸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
等时锋镝把粥端到他面前并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的时候聂存才反应过来。
他立即把头缩回被窝里,瓮声瓮气的说道:“时先生,您昨晚咬了我!”
虽然如此,聂存心里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如今这样只是意思一下,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要不然就太不甘心了。
时锋镝这种人一眼就把聂存这小心思看的透透的。
他立刻软了声音,态度良好的哄人:“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那么酒,我也不该咬你,你先把这粥喝了,然后再把伤口消消毒打一针破伤风。”
聂存这才慢吞吞的从被子里钻出来,他捂着后脖颈,眼神很委屈,一双琥珀色眼睛带着些许控诉,湿漉漉的看向时锋镝。
“好吧时先生,您咬的太狠了,我确实需要去医院。”
他身上的白T恤沾着点血迹,可见时锋镝下口之狠。
时锋镝难得心虚,莫名有种把好人家的孩子给糟蹋了的负罪感。
聂存自觉讨回了一点‘场子’,于是乖乖从被窝里坐起来喝粥。
聂存又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去医院,没想到时锋镝一个电话叫来了私人医生。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私人医生是个很清秀的男人,穿着灰色背带西裤和水蓝色衬衫。
他给聂存身上的咬痕消毒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怎么不提前打破伤风。”
聂存一时没反应过来,诧异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提前打破伤风?我也不知道时先生会咬我啊。”
这位医生拿棉签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坐在聂存身旁的时锋镝。
时锋镝喝了一口茶,揉了一把聂存的头发,一副玩世不恭的做派:“你看我干什么,他才19岁,又傻又蠢又天真,我才不对他下手呢。”
聂存:“......”
什么叫又傻又蠢又天真?
你再给我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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