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尊重她,还是拿她当小孩呢?亦或是,他是情场老手,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
餐车一直推卧室,服务员走后,白斐含说:“嗳,我是有点不舒服,可也不用在床上吃饭吧,我还是起得来的。”
龙晖把跃跃欲试要起来的白斐含按住,给她盖好被子,起身的时候在她耳畔说:“坐着别动。”
你一动,我心都乱了。
白斐含从记事起就没在床上吃过饭,倒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看龙晖坐在床边椅子上,吃得一派坦然,也不好矫情了。
红枣小米粥,喝起来甜甜的,白斐含很快便喝完了,白斐含这才发现龙晖吃饭速度极快,在飞龙大饭店那天,显然是在等她,陪她吃了好久。
龙晖叫人把餐车推出去之后,白斐含说:“你不许我动,可我下午又睡了那么久,难道要我在这坐一晚吗?”
“真是不疼了,说话都比刚才有劲儿了。”龙晖过来用食指碰了碰白斐含鼻子,逗小猫那样逗她。
“那你倒是说说,是不是要我干坐一晚上呀?”白斐含歪着头问龙晖。
龙晖也学着着白斐含的样子歪着头说:“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呀?”
“我下午睡足了嘛,还有,不要学我讲话。”
白斐含知道,她说话有时候会不自觉流出一些撒娇可爱的语气。
她小时候第一任保姆玩忽职守,道德败坏,常常把她关到屋子里,一关就是好几天,直到她那忙于工作的父母回来,才能出来。
父母发现了保姆的失职,坚决辞退并且投诉给家政公司。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父母不大相信保姆,工作的时候,就把她锁在家里,她于是从被关在小小的屋子,变成大大的房子。
实在无聊,她会学着动画片里的语气,和沙发说话,和电视机说话,和窗子说话。
后来上学,父母也发现她说话有点太撒娇了,批评她几回,白斐含也很听话,学会了在外人面前伪装,不过在面对熟人的时候,那撒娇的话语便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龙晖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那你晚上想干什么呢?”
白斐含“哗啦”一下掀开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上站到了地板上。
龙晖也是相当警觉,直接原地向后转,视线转向那落地窗外的茫茫夜色。
夜空繁星,万家灯火,他什么都看不见。
龙晖用很压抑的声音说道:“白斐含,坐下。”
他即使不怒,也是非常威严的,叫人无端地就想听从。
这是他第一次叫白斐含的名字,白斐含愣了一下,才笑道:“你想什么呐,我要起来看看夜景,这是最高层吗?”
龙晖再一次说:“坐下。”
这回白斐含听话地坐下了,龙晖的语言简短有力,蕴含着一种权威似的东西,她拒绝了一次,没力量拒绝第二次。
白斐含觉得此时她已经穿上了棒球衫,睡衣下半身和普通裙子没什么区别,她又不是没穿过裙子,更不会因穿裙子而感到不好意思。
她有点搞不懂龙晖为什么不看她。
龙晖走到衣架旁边,把白斐含白天穿的牛仔裤找出来,扔给她,依旧不看她:“换上,我先出去,换好叫我。”
白斐含拿着牛仔裤哈哈大笑,她一般笑的比较文静,颇为注意形象,但这次实在没空进行表情管理,说道:“哎呦,你个老封建!”
她换好牛仔裤,才又把“老封建”叫进来,二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风景。
槟城是一座匆忙的城市,马路上车水马龙,霓虹灯照耀下,一辆辆车好像生了眼睛的甲壳虫,东奔西走,永不停息。
白斐含其实有一点恐高,她并不敢离玻璃窗太近,远远地跟在龙晖后面,有这个男人在,她总是很安心。
看了一会儿,白斐含的腿有点软,她还是怕了,龙晖恰好转过身来,看白斐含哆哆嗦嗦的模样,赶紧过来揽住他:“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和男人的肩膀一样,让白斐含产生了一种绝对安全之感,她本来还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露怯,现在却又心甘情愿地说了:“我有点恐高——只有一点点,站在离窗子一米的距离是可以的!”
“只有一点点,那是谁腿肚子都哆嗦了?”龙晖在她耳边坏笑。
白斐含靠在龙晖宽阔的胸膛上,身子也不抖了,腿也不哆嗦了,所以非常理直气壮:“反正不是我。”
龙晖作势要放开白斐含,吓吓而已,手并未真正松开她。
白斐含树獭一样死死缠住他,就是不松手,活动非常自如,甚至还主动环绕上了龙晖,把他当成一棵大树。
白斐含四面八方地缠住龙晖,很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一个坚硬的东西——不是皮带,不是衣服上的金属装饰。
白斐含反应过来是什么,震惊之余,手腿身体一起松开,后背险些着地。
还是龙晖一把接住了她:“一会儿进一会儿退的,是要打探敌情吗?”
白斐含见他眼神和平时很不一样,既不是逗弄小孩的调笑,也不是要把她当做领地巡视的猛兽,而是温温柔柔的目光,眼角发红,眉梢都带有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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