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陈婉柔也没闲着,之前帮陈士程出主意,很快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陈士程办事效率很高,并且非常让人放心,他答应陈婉柔的事,一直都记挂在心上。这次,他听陈婉柔的建议,请魏行渊到自己住处一叙。

魏行渊来到陈士程的寝宫里,二人一边高谈阔论,一边举杯畅饮。魏行渊在外,饮酒极有分寸,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控,所以言谈间会刻意装出一副醉态,给人造成假象,陈士程自然清楚这些伎俩,也不在意。

就在二人聊到兴起时,魏行渊微醉间,忽听到侧殿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琴音,引得魏行渊频频侧目。

“隔壁是?”终于,魏行渊忍不住好奇相问。

陈士程笑着与他解释道:“是我那五妹妹在弄琴。前几日,她突然看上我房中的那把凤凰琴,非要让我借她用几次,可晋太子不知,那琴十分笨重,她觉得搬来搬去甚是麻烦,于是就提议想用时,直接到我这里来。眼下正是家妹在侧殿弄琴,如果有叨扰到你,我现在就和她说一声,让她改日再来。”

魏行渊含笑道:“无妨。这琴声甚是好听,就让她继续抚吧。”

二人又饮了两盅后,陈士程见对方脸上露出些许期待之色,于是借口方便出去。魏行渊见状,少顷,起身到了侧殿。

怕唐突佳人,他没有敲门而入,因此并没有见到抚琴之人真容。

室内,陈玉茹透过薄薄一层窗纸看出门外站着一人,那高大肃穆的身影,不是魏行渊还能是谁。

隔着一扇门,陈玉茹与身边婢女娇声谈话,偶尔发出一声声动人的娇笑,头上的珠帘轻轻作响。

不得不说,陈婉柔这招确实高,听其声不见其人,被吸引却求而不得,肯定会扰的魏行渊心神一片混乱。

果不其然,魏行渊拜别陈士程后,回到住处,心神一片混乱。

......

这日晌午后,陈婉柔坐在梳妆台前,玉宁帮她梳头,她因为要佩戴什么款式的珠花纠结了半天。在首饰盒里左挑右选后,最后选了一朵简单又不失大方的兰色珠花插在了乌黑的鬓间,完了左看右看,对着镜中的少女问道:“你觉得我戴这个怎么样?”

玉宁不假思索的笑道:“公主长得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心里却在奇怪,往日她家主子对选择身上的这些配饰都不怎么上心,一概交由她做主,今日怎么格外注意起这些细节了?然后现在还问她好不好看。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快速揣测了一下,揣测完了问道:“公主今日可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其它原因了。

陈婉柔微微心虚了一下,旋即坦坦荡荡的说道:“是要见个人,不过并不重要。”

“公主要见谁?”

玉宁什么都好,对待主子的事可以说尽职尽责事无巨细,什么也不用陈婉柔操心。但就是有个毛病,凡事都爱刨根问底。

眼下陈婉柔就不喜欢她问这么细。

想起那个人,她心跳加剧了一下,随口敷衍道:“一个让我心烦的人。好了别问了,等下你和我去了就知道了。”

心烦的人,那为何还要去见?玉宁更加糊涂了。但也不敢再追问了。

梳完头,施完粉,描了眉,陈婉柔又让玉宁帮自己微微上了些胭脂,原本就气色很好的少女,此时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光彩照人。玉宁在一边直夸好看。

陈婉柔也是爱美的,自从来到这里后,她还没有这么认真的好好捯饬过自己,首先是觉得这张脸本身就很美了,实在没必要浪费这些化妆品。其次天天打扮这么精致有什么用,给谁看?给魏行渊那个渣渣看吗?

想到那个渣渣还在陈国等着联姻,她就恨不得把最丑的一面展现给他看,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总之千万别对她来电。

玉宁为她换上一身桃红色樱花曲裾,待全部收拾妥当后,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她其实完全可以素面朝天去赴约。

好吧,她想否认这真的不是女为己者容只怕都没人肯信。算了,考虑那么多太累了,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就算是了又能怎样。

知道蔺无奚今日也会出席论学大会,所以离闳宫论学结束前,陈婉柔就已经提前到了宣雀台外的廊桥上。

廓桥旁边是一条宫道,众人要进出宣雀台,这宫道是必经之路。

此时桥上围满了男男女女,这些人中有公主贵女,也有婢女随从,尤其诸女,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打闹嬉戏,好不喧哗。

陈婉柔看着这些来围观百家论学的少女,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再想到等会儿闳宫论学现场会有许多年轻才俊,名人雅士前来,心中腹诽道:只怕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她混在人群中随便听了几句,发现大家讨论的话题果然左右离不开男人。也不奇怪,这些未出阁的女儿家平日里也就绣个花,抚个琴,闲来无事,最喜聚在一起聊这些男欢女爱之事。

她正意兴阑珊时,忽然,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名字。

方才听到向丹的名字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连蔺无奚也成了众人议论的对象。

她心想,一定是和他那张脸有关系,否则,有哪个贵女会去主动关注什么学派,而且关注什么学派不好,偏偏是那主张以法治国的法家,她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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