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接下来要怎么折磨你才能让我高兴。”
他说到这里一顿,正当陈婉柔已然快要心灰意冷时,他又道,“但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决定放你一马。”
听到他饶了自己,陈婉柔立时松出口气。岂料他还有话没说完,“你不用感动,欠我的,等下来你再慢慢偿还。”
说完后,陈婉柔只觉得这人说话大喘气,她一颗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正抚着胸口平复心情时,他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抚摸上她的脸,语气不温不火,却隐含警告之意的说道:“别再动歪脑筋,否则,我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令你追悔莫及的事。”
这一刻出于害怕,她其实不想直视他的目光,但为了让他相信自己,还是迎了上去:“你放心,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会了,我发誓。”
她举起三根手指,目光坚定的与他对视。语气诚恳真挚,目中含着珠泪星光,表演没有瑕疵,差点连她自己都信了。
他面无表情的收起剑,朝她旁边指了指:“会铺床吗?”
啥?
陈婉柔正纠结要不要说实话时,他已经抢先一步道,“算了,看你娇生惯养的,料你也不会。站一边去。”
有人抢着要铺,她自然乐的清闲,乖乖站到一边看着他劳动。
他似乎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即便沦落至此,依然不忘了先把剑擦干净,然后,不紧不慢的洗手,洗脸,擦鞋,从衣柜里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背对着她换上。虽然她压根就没敢去看。
忙活了半天,直到他把自己整理的一尘不染后,终于开始着手清理床了。
说是清理,说白了就是把床上所有的被褥杂物都通通丢到窗外去了,只剩光秃秃一个床板。接着,重新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褥铺好。
她安静如鸡的看完整个过程,末了,差点忍不住好心提醒他一句:大哥,您是不是把褥子铺反了?
“你睡里面。”
陈婉柔听他让自己睡里面,微微愣了一下:“那你呢?”
他回得倒快:“我睡外面。”
陈婉柔心中微微一暖:算你还懂得怜香惜玉。
接着不疑有他,脱了鞋子,和衣爬上床躺好。
就在她以为他要好心将床让给自己,他去外面睡时,结果……
“诶?!”你要做什么?!
陈婉柔一屁股坐起身。
身边,赫连筠已经脱掉一双白色鹿皮靴,一副淡然自若的躺在了她旁边。与此同时,靴子里的那把短匕,压在了枕头下。
陈婉柔瞧着忍不住腹诽一句:你也不怕发生意外戳死自己。
“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
赫连筠说完,淡淡往她身上扫了一眼,想到什么,接着在她迷惑的目光下,用方才捆绑自己的白布将她的一只手腕绑了起来,绑了个死结后,又将另一端绑住自己的手腕,然后这才若无其事的躺下去,将被子拉到胸口盖好,说了句:“睡觉。”
他刚刚其实有想过让这女人睡地板,但又不放心,担心她会半夜偷偷跑掉,而把她绑了随便丢在一边的话,现下天气已冷,看她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这一晚上能不能挺过去。于是便出此下策了。
陈婉柔怔了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说的睡外面,是这个意思。
不过听到这句对自己“没兴趣”的话,陈婉柔不知道该为此庆幸,还是该懊恼。
她好歹也是个天下第一美人,当着她这个美人的面说出这种话,不免让她有些受挫。不过她心宽,纠结了一下很快就想开了。
陈婉柔有些轻微的认床,刚来这里时适应了几日才睡习惯,如今躺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再乱动给你把脚也捆起来。”
一个声音在耳畔倏然响起。语气不轻不重,也没听出不高兴,但似乎有点疲惫。
陈婉柔转头看他。
他平躺着,闭着眼,显然是在假寐。
“对了,一直没有问你,怎么称呼?”
她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于是随口问了一下。
须臾,他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直视着她,淡淡吐出三个字:“蔺无奚。”
话落,陈婉柔怔在当场。
有一瞬间,感觉心肌梗塞。
居然是蔺无奚!
蔺无奚,出身贵族,此人才华出众,智慧过人,不仅是当代罕见的智士能臣,军事奇才,更是法家学派的创始人!
法家创始人这个名头并不可小觑,相当于孔子老子级别的大人物。活脱脱一个圣人!
陈婉柔突然为那个不学无术的陈元明感到不争气起来:真是有眼无珠暴殄天物啊!
对于陈婉柔来说,当然不止这些令她感到如此震惊,最为关键的是,他是反派大佬赫连筠的老师,以及其身边的谋士,两人亦师亦友,感情甚笃。原文中赫连筠复国后,一登基便将他提为了相国,由此可见蔺无奚在赫连筠心中的位置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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